榮晟帝神思不屬,隻說一句,“好好跟你母妃說說話,跟你母妃說……”
李嬤嬤搬來一個繡凳放在榻旁,輕聲說,“殿下坐著陪娘娘說會兒話。”
“你……”徐貴妃眸中垂垂溢滿淚水,嘴角不斷顫抖,她想強忍歸去,倒是終究冇忍住,淚水決堤般湧出,徐貴妃一聲哀號,手中錦帕捂住淚水,哭了起來。
榮綿懂事的寬解母親,“如果母親不放心,無妨多多犒賞外祖母和孃舅他們,也加上我的一份奠儀如何樣?”
待榮綿坐下,伴讀們順次恭敬坐在榮綿下首,右下首第一名是伴讀鄭徽,左下首的位子則空著,另兩位伴讀分坐擺佈次位。白玉碗裡一道蜜汁櫻桃,鮮紅的櫻桃襯著虎魄色的蜂蜜,愈發顯得色彩清楚,晶巧敬愛。
“我總要見到母妃才氣放心。”
以往,榮綿哪次來麟趾宮,宮裡都是歡笑熱烈非常。今次卻彷彿格外冷僻,悄不聲的,院裡都冇幾小我。
待榮綿行過禮,鄭太後招手讓他到邇來,看看他的氣色,問本日衛徒弟教了哪些功課,用了哪些茶點,茶點可用的香。
榮綿一一答了。
近侍麵色如常的應一聲,“是。奴婢這就叮嚀人去辦。”
榮綿震驚極了。
“太後孃娘會同意的,這於太後孃娘無益。”
鄭太後拍拍他的肩,“去看看你父皇吧。你母妃本日身子不適,你去請個安就出來。過來給我念奏章。”
想到現在孃家道況,徐貴妃更是心若刀割,哭著點頭,“好,好,就依我綿兒的話。”
鄭徽指了指這道蜜汁櫻桃說,“殿下最愛櫻桃,現在也恰是吃櫻桃的季節,殿下嚐嚐。”
“也不消旁的事,眼下公主生辰宴期近,今兒一早太後便令人取走牌子,今後這宮務怕是要重新回到鳳儀宮那位的手上了。”李嬤嬤低語,“隻要公主去說,您籌辦的合她心,她想讓您替她籌辦生辰宴,太後孃娘怎會不允呢?”
下午功課結束後,榮綿有效茶點的風俗。
“你去跟皇祖母說,我跟母親說會兒話,一會兒再疇昔。”榮綿隨口道。
待鄭太後教榮烺認字的時候,都曾感慨,以往隻聽聞世上有過目不忘之事,今兒算是親見了。
“當年,她能夠允您從鳳儀宮那邊拿走後宮之權,也可將後宮之權重新賜還鳳儀宮。那麼,為甚麼不能在鳳儀宮欣喜萬分的剛拿回後宮之權時,讓您籌辦公主的生辰禮呢?”
榮綿掛念母親,雖則覺著父親神采中有些說不出的暗淡,也隻覺得父親是擔憂母親。他懂事的說,“父皇放心,母妃不會有大礙的。兒子這就去給母妃存候,奉養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