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烺知阿玥姐夙來怯懦,便不再問她。早晨嫡母到祖母這裡定省時,榮烺同嫡母提起,“阿玥姐擔憂逾矩,可我想,就這一次,這可如何了。母後你跟阿玥姐說說。”
丁大人夙來鬆散,最見不得兒子這囉嗦勁兒,臉一板,“用飯還堵不上你的嘴,快用飯。”
榮烺一貫待人不錯,顏女人幾個也都是好相處的閨秀,大師湊在一處,丁瓔雖來的晚,她性子和順風雅,學問亦佳,為人不卑不亢,上高低下的,很快就熟了。
丁瓔向來慎重,非常沉得住氣。即便心下狂喜,也未失態,反是道,“前幾次受公主聘請進宮,公主身邊都是三位伴讀,我想約莫公主是要等鄭女人出孝後再進宮的。祖父,宮裡如何會俄然讓我進宮給公主做伴讀?”
不必她忙,未幾時,宮裡便有女官過來,傳太後孃娘口諭,宣丁女人進宮做伴讀。女官非常詳確,宮裡的一些端方,另有帶的東西都指導到了。
榮烺道,“我說你總不該麼。”
怎不叫人既遺憾又戀慕。
丁相稱然不會覺著讓他家長孫女給大殿下做側室是委曲了他家。陛下就大殿下一個兒子,除非鄭皇後有子,不然,今後儲位也多數是大殿下的。
丁相純真是不想家中與皇室攀親,事兒怪多的。
鄭太後笑允,“這話是。”
既非因郢王乃宗正令,為宗室操心勞力所恩賞。也非旁的特賜郢王府之類的啟事。而是因郢世子夫人鄭氏註解《新貞烈傳》,恩蔭其女。
祖父如許說,且她知祖父當年曾任首輔,自家家世也並不算低。
郢王妃氣個仰倒。
丁相道,“約摸是鄭女人不進宮了。”
丁夫人也問是真是假。
丁瓔笑著給弟弟佈菜,“我又不是不返來,十天一休沐就返來的。”
榮玥點頭,“不當不當,公主你是美意,可正因如許,我纔不能逾矩啊。”
“這可真好。”雲安郡主道,“幸虧大嫂你跟長公主的情分,阿玥能有長公主做正賓,再麵子不過。”
“這如何能是小事呢。”鄭皇後道,“及笄禮但是女子的大事。”她略一沉吟,同婆婆兼姑媽鄭太後道,“母後,按端方鳳凰錦向不賜臣子之家,阿玥的擔憂也有理。不過,阿玥不一樣,她母親有注《新貞烈傳》之功,此書惠及天下女子,便例外一次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