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是真婉約。你那會兒不還來我家賄賂過我麼？”齊尚書戳秦寺卿老底，秦寺卿俊臉一紅，連連道，“門生當年幼年無知。”
“我順帶翻了翻前頭的職員名單。”秦寺卿由衷佩服，“雖無緣得丁相教誨，至心佩服老相爺。”
“唉呀，彆急，我正給你想哪。”齊尚書端方姿勢，“衙門平時也就是過年過節發些東西。”
秦寺卿洗耳恭聽。
彼時,秦寺卿還在國子監讀書。
“這原就是我查的案子，陛下交代下來，我當然要接。既做事，便不能怕。”秦寺卿能在而立之年“代寺卿”職，天然有其過人之處，他道，“本日我過來找先生，也唯有先生能聽我散一散心中悶氣。另有事想跟先生探聽。”
秦寺卿與齊尚書非平常友情，端起茶吃了一口，望著園內盛景，不由感慨，“先生過的真神仙日子。”
齊尚書曾做過國子監博士，端莊教過秦寺卿功課。二人暗裡乾係亦佳，秦寺卿便常以先生稱之。
侍女捧上香茶佳果便退下了。
“趙尚書仕進學館長時，先生正在國子監做司業。國子監說來也是官學，並且，國子監屬禮部管，官學歸翰林，同業相忌，即便內裡門生來源大為分歧，想來先生也會聽聞一些國子監的傳聞。”秦翰林道，“我便是與先生探聽這事來的。”
“您當年但是國子監大紅人，監正都不敢惹你，就冇人給你送禮？”
“說端莊的。”秦寺卿問，“外頭采買的那些小官，我看個個都挺機警，每次先生在國子監用餐，可著勁兒的湊趣您，立即就去批示廚子給您燒小灶。”
秦寺卿說，“我也聽人提及過趙尚書，趙尚書年青時便以清正廉潔聞名朝野，傳聞他家除了尚書府，在帝都並無宅子財產。平時在戶部，也樣樣腐敗。”
秦寺卿目瞪口呆，“莫非用心做難吃，就為了把我們攆走，去外頭訂飯。”
齊尚書險冇叫茶嗆著，非常鄙夷秦寺卿的說辭。秦寺卿道，“這回官學裡剝削門生炊事，便與采買小官相乾，那些銀子冇少往館長家送。”
齊尚書唇角一彎，“你也做這些年的堂官，如何還不明白。即便山珍海味，珍羞好菜，廚子也不會給你們好好做。傻不傻，真做的色香味俱全，似你們這些半大小子，都在學裡吃，那每日得籌辦多少飯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