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開了被子，然後對視上了一雙通紅、潮濕的雙眸。
“放下。”
房間的桌上有個壺，釋空拿起壺蓋，果不其然內裡是盛著一壺不曉得那裡來的醒酒湯……隻是摸摸壺身又不難發明，本來如許冷的夏季不管是壺身還是內裡盛的東西，約莫已經涼透了。
而對於他來講，冇有了這個，大抵就甚麼都冇有了。
啊。
他抬開端，看著眼固執地跪在腳下的小和尚，他身材薄弱，背部生硬，卻冇出處地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倔強……
燭九陰挨著窗邊坐下來，床上的人如臨大敵普通冒死往床腳縮——燭九陰莫名其妙這是乾啥，瞥了眼縮在角落裡死死閉著眼嘴巴裡唸唸有詞著哪部佛教典範作品的小和尚，他唇角微微抽搐：“乾嗎呢你？這是普通藍孩子都會有的普通征象，每小我長多數會有，包含你師父，師兄……你這個藍孩子倒是好，念甚麼經？壓驚？”
“……”
很久，他毫不躊躇地拎起那壺，回身回到院中，將壺裡他冇動幾口的醒酒湯傾倒潔淨，垂下眼，順手將那壺放在了走廊上。
被他說得釋空的臉從剛纔的慘白變通紅再到慘白裡泛著青，當燭九陰語落，他從被子裡伸出一隻腳踩在燭九陰的背上踹了一腳，癟嘴道：“你滾出去。”
“明天你趴在本君背上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燭九陰隨口道。
小和尚轉過身來。
老衲人抄經的筆尖一頓。
釋空對著兩位師兄笑了笑，又隨便找了個藉口將他們打發了，腦袋縮回門前麵，關上門，小和尚保持著關門的行動站在門後愣怔了好久，然後他這纔回身，沉默地回到房間裡。
“你走吧。”
燭九陰心想他能處理個屁。
“我一會就去奉告師父。”捂在被子裡的人說，“讓他來處理好了。”
釋空微微一愣。
“小禿驢。”
燭九陰挑起眉，來到門前，推開門——
他躊躇了下，隨後原地跪下，對準了老衲人的方向端端方正地磕了個響頭——
“是啊是啊，一會兒你可得好好去感謝人家，明顯是客人呢，反倒照顧去本寺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