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廉揉揉眼,放動手,雙手撐在畫框邊:“做惡夢了麼?”
“明天白日扶搖不是一個勁兒地問我燭九陰到底是不是找著新顏料了麼?”
“哦。”
素廉又“哦”了一聲,像是放心下來,嘟囔了聲“睡吧”,身子便縮了歸去……張子堯喝好了水,轉頭看向掛在牆上的畫――畫卷當中也是月色恰好,鬆枝樹影之下亂石中,趴窩著一單身材龐大的巨獸,它獨角獨眼,額間那長角已經不再是曾經那樣的小三角,現在已經成熟苗條,隻是當初那塊小帕子還是掛在長角上……
一邊說著。不等張子堯反應過來,他小傘一手“噗”地一下已經變回大肥貓,三蹦兩跳跳上窗棱,慌鎮靜張轉頭看了張子堯一眼,時候便跑得無影無蹤了。
膚白貌美。
素廉還是雙手撐在畫框邊,當真看著站在茶幾邊上的少年,總感覺他有話還冇說完,但是等了半天都等不到下文,因而隻好主動開口問他出他最想問的:“於你身材,有侵害麼?”
“抱過你喵!抱過你喵!”太連清瞪大了眼猖獗點頭。
“如何?”
“嗯,如何,你想起來了?”
“這個太裳黃喵,滿嘴跑馬車,死耗子,我呸喵,我呸喵!”太連清一邊自言自語般碎碎念,一邊嘟囔,“他說的話一個標點標記都不要信喵!信不得,信不得……啊那甚麼,小神府上灶中還燒著水喵,要回家看看――”
第二天,起來便是陰天。
當初這帕子還能遮住牛牛大半個腦袋呢。
“對對對,福德正神。”
此時現在見到故交,撐著小傘的白瘦子由為衝動,小三角鞋點在地上轉了一圈:“哎呀喵,哎呀喵,小畫師,小神覺得你不會返來了喵!昨日聽有小地精會商在街口瞥見個膚白貌美的少年,腰間掛著明察秋毫筆,小神還不敢肯定是你喵……”
素廉:“牛牛不是你叫的。”
他模糊猜到大抵是與張子堯有關,但是甚麼他並不在乎,他體貼的隻是這一個。
素廉:“這貓妖。”
……
“福德正神。”
張子堯哭笑不得摸了摸那大肥貓的腦袋,大肥貓從他懷中“咚”地一下跳出來,落在地上,同時“噗”地一下,一把小傘撐開,傘下那大肥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皮膚白淨、油光水滑的明白中年瘦子,!
太連清:“…………………………………………”
素廉的聲音從廳裡傳來,畫卷裡探出個半睡半醒的身子,常日裡被人傳冰臉冷心的災害神可貴夷易近人的老練模樣――他一隻眼被垂落下來的長髮粉飾,白日這一縷發會被梳至腦後,他會戴上眼罩,而此時,眼罩約莫至被取下來了,他彆的那隻金色的瞳眸睡眼昏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