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我在路上看到一個黃毛的怪物,它有一雙通紅通紅的眼睛,嘴巴裡另有一對老長的牙齒暴露來,我看到它的時候它正在路邊,好朝我呲牙,嚇了我一跳,我拿了一根棍子揮它,它就跑了,對了,它另有一條很長很長的尾巴,尾巴上還帶著血一樣的東西。”狗蛋兒蹲在江老夫的身邊獵奇的問道,“爺爺,這是甚麼啊?”
這艘船並冇有在廣陵多待,掉轉方向順著長江逆流而行,向西而去,廣陵上遊是為晉州,晉州是四九堂的總堂地點地,也是廣陵的樊籬,數不清的哀鴻擁堵在晉州城外,哀鴻遍野,隨時都會產生暴動,但晉州的知府公開與四九堂勾搭,以次充好,將黴爛的米麪當作賑災的好糧熬了稀粥給哀鴻吃,夾著濃濃黴味的米香引得一群衣不蔽體的哀鴻眼睛都綠了。
厲景琛有些龐大的看著憑欄瞭望的祁承軒,成年後的祁承軒鋒芒畢露,卻也閃現得過分,有著過剛易折的感受,心中長歎一聲,他還冇有活夠了,但願此次路程能夠一帆風順,不要呈現過量的波折。
江老夫走了不到三天久旱的豐城就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苦哈哈的人們喝彩著、雀躍著,他們有活路了。隻是還冇有歡暢多長時候,雨越下越大、越下越大,勢要將幾月未下的雨一下子還給大地,還冇有從乾渴中規複過來的莊稼又被泡進了水內裡。跟著大雨,河道水位上漲,多餘的河水不竭的彙入江河,江河上也鄙人著雨,在一個夜晚,豐城中熟睡的人們聽到一聲巨響,霹雷隆彷彿從天涯而來的奔馬,吼怒而來,江上的堤壩塌了,一夜之間數十萬人落空了故裡、數不清的人丟了性命,冇法估計的喪失。
江老夫一愣,吃著菜瓜的嘴巴爬動了兩下,聽了小孫子的話,心內裡一陣惶恐,一雙渾濁的老眼直愣愣的看著不遠處的稻地步,固然死力的擔水灌溉,村莊裡還個人出資造了水車、打了水井,但田內裡還是乾得短長,特彆是正中午分被頂熱的太陽一曬,還冇有濕的空中乾得冒煙,皸裂的地步上即將灌漿的稻子有力的耷拉著,暮氣沉沉。大熱天的,江老夫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從後心升起一股子涼意,都說小孩子的眼睛潔淨,看得見大人看不見的東西,凶獸都出來了,這是上天在預警呢。
“爺爺,喝水,另有菜瓜,奶奶剛從井內裡提上來的,趁著風涼吃。”江有聲的乖孫孫提著籃子在田埂上快步的跑著,腦袋上的草帽傾斜著,額頭上一圈精密的汗水,要不是太陽太曬,他都不想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