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蕙如聽了這話,神采卻還是有幾分頹廢,隻低著頭道:“一眨眼,表姐也要嫁人了,母親又懷了孩子,彷彿就隻剩下我一小我一樣了。”
“姑母,我冇事,隻是不謹慎冇端穩茶盞。”徐蕙如低著頭,愣愣的想了半晌,又訥訥道:“康大人青年才俊,想必此次必然是要升遷了。”
謝玉嬌和徐蕙如回謝家的時候,徐氏正在西跨院裡頭和丫環婆子們一起盤點謝玉嬌的嫁奩。再過兩日這些東西就要送進城裡頭去,這時候登記造冊,貼上了封條和大紅喜字,蓋上了紅色的喜帕,到時候就不會弄亂了。
徐蕙如聞言,臉頰刷一下子漲得通紅的,隻低頭擰動手中的帕子,想起馬書榮的事情來,還感覺有幾分頹廢,隻開口道:“實在我還想在爹爹跟前多待一些時候的。”
徐蕙如聽了這話才感覺有些暢懷,隻還是低著頭,悄悄的擰動手中的帕子。
徐蕙如聽到這裡,端著茶盞的手悄悄的晃了一下,隨即隻倉猝穩住了,將茶盞放在一旁,拿著帕子悄悄的擦方纔灑在裙子上的水漬。內心卻有一種很莫名的感受。康廣壽要升遷了,這明顯是很讓人歡暢的事情,但是徐蕙如卻一時歡暢不起來。
謝玉嬌和徐蕙如一行走來,見夾道裡頭陸連續續有抬嫁奩的小廝候著,一抬抬漆這紅漆的嫁奩碼的整整齊齊的看著都感覺有幾分喜氣。
徐氏比來受徐禹行之托,一向在忙徐蕙如物色婚事,可她畢竟曾是國公府的蜜斯,那些過分冇根底的土豪發作戶人家畢竟是看不上。這一來二去的,找遍了全部江寧縣,徐氏也冇看上幾家的。小門小戶最不好的一點,就是輕易婆婆刻薄,徐蕙如從小冇了母親,如果長大了還要受婆婆的罪,這就太不幸了。
當年徐氏固然是國公府三房的蜜斯,但父親是庶出,分炊的時候本就冇很多少的家財,幸虧徐氏母親孃家也是京郊的大戶人家,家裡很有一些銀錢,是以當時為徐氏足足籌辦了一百二十台的嫁奩,這架式在當時的江寧縣,那真是數一數二的。
早晨用過了晚膳,徐氏留了謝玉嬌在正院裡頭喝茶。徐氏從房中拿出一個紫檀木的匣子出來,在謝玉嬌的劈麵坐了下來,將那匣子推到她的麵前道:“這些東西不好放在嫁奩裡頭帶疇昔,我先給了你,到時候等丫環們替你清算平常常用的東西時候,在放著一併帶疇昔吧。”
徐氏本來預備去錢莊直接支十萬兩銀子出來,到時候裝在箱子裡一起抬去王府,亮瞎路人的狗眼。可轉念一下,這十萬兩銀子得幾頓重,就算她拿的出來,這抬銀子的伕役也太虧了一些,還不如直接就給銀票的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