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守在謝玉嬌的床頭,早已經哭紅了眼眸,這兩年來她看著謝玉嬌更加的成熟慎重,心中既歡暢,卻也擔憂。之前謝玉嬌還會三五不時的向她撒撒嬌,兩人還會偶爾說幾句知心的話。可自從有了朝宗,兩人如許的時候就更加少了起來。
徐禹行隻開口道:“朝廷怕軍心不穩,一向冇下南遷的詔令,我也是昨夜收到了加急信才曉得的,隻怕這時候縣衙那邊也已經收到了動靜,約莫也要亂作一團了。”
劉福根急倉促的去周老太醫的府上請人,卻被奉告周老太醫一早就被人請進了行宮,說是北邊有重傷的朱紫要來,把已經致仕的老太醫們都招了出來,告急待命。
張媽媽隻點頭應是,忙起家出去籌辦,讓劉福根帶上了謝家的拜帖,親身去請。偏上路上又不好走,進了城天都已經黑了,隻瞧見城裡都到處都是車馬馳驅的,本來北邊逃得最早的一批人已經到了,正各自安設。
謝玉嬌並冇有籌算在謝產業一輩子的老女人,雖說這時候在當代,但隻要有銀子,過上利落的日子總能夠的。她這兩年在謝家待的都有些膩味了,當初賺銀子的快感現在也不能滿足本身了,可現在這環境,她又不能放手當米蟲,以是隻能接著發脾氣,去外頭走一走也許表情也能好一些。
第二天一早,雪已經不下了,外頭白皚皚的一片,謝玉嬌昨夜睡的頗熟,醒來的時候外頭天已經大亮了,日頭恰好從東邊起來。本來謝玉嬌洗漱過後,是要去徐氏那邊用早膳的,可一想到明天的事情,謝玉嬌便遣了喜鵲去回話,說今兒在本身的繡樓用早膳,就不疇昔了。
謝玉嬌本來想問一問周天昊的動靜,可又感覺說出來了,反倒有那麼一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受,便嚥了一口氣,憋住了冇問,又開口道:“前幾天舅老爺說城裡有兩處宅子不錯,想要動手的,我想親身去看看,你幫我備個馬車,這幾天我就在城裡的彆院住兩天。”
徐禹行眉宇緊蹙,神采中帶著幾分龐大,隻開口道:“我嶽家的信上還說,死守都城的是睿王和楊公子帶去的征南軍,楊公子為了救睿王殿下突圍,已經英勇就義了。”
喜鵲的話還冇說完,謝玉嬌書房的門就被推開了,徐禹行風塵仆仆的從門外出去,見了謝玉嬌隻倉猝開口道:“嬌嬌,北邊隻怕已經守不住了,我明天半夜收到嶽家的八百裡加急,這會兒都城的人已經在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