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通往縣衙的山道上一起前行,周天昊隻低頭不語,眼神一向落在那匣子裡放著的菱花鏡上,劉福根是個閒不住的,瞧著周天昊的神采一起上彷彿不太好,隻謹慎翼翼的摸索道:“楊公子此次去康大人府上,籌算再逗留幾日?如果有甚麼處所用得著小的的,固然開口。”
喜鵲走上前來,將手裡的匣子遞給周天昊道:“楊公子,這是我們女人讓奴婢帶給你的。”
周天昊這時候正要拜彆,聞聲有人喊他,回身見是謝玉嬌身邊的丫環,便笑著回身道:“喜鵲女人有何叮嚀。”
“到時候再說倒時候的話,我如許想,也隻是抱著一個寧缺毋濫的動機,如果為了這事情,像大姑奶奶那樣斷送了半輩子的幸運,那還不如不結婚的好呢!”
“大管家,明兒你就派人到各村各鎮張貼書記,說是情願去從武的,謝家三年以內不收田租,本來種的地步不彆的收回,凡是簽下了文書的,每小我賞五兩銀子。”
徐蕙如一想起大姑奶奶來,倒也是心有鑒戒,隻俄然又感覺謝玉嬌說的話有幾分事理,一時反倒含混了起來,隻捂著耳朵點頭道:“我不聽我不聽,表姐你竟說這些正理!”
謝玉嬌拿起一旁的算盤撥了撥,就算這仗打三年,六百來戶的耕戶不交田租,也不過就是萬把兩銀子的喪失,這對謝家來講,總算還是抗得起的。隻是……如果朝廷上頭再有個甚麼要來化緣的,謝玉嬌也要感覺肉痛了。
這打趣過了,該處理的事情還是得處理的,謝玉嬌隻擰眉想了想,問道:“我們家現在統共有多少家耕戶,這十六以上三十以下的年青男人,又有多少人?此中又有多少人是家中有兄弟的?你都查過了冇有?”
謝玉嬌隻將那鏡子往喜鵲的手中一塞,叮嚀道:“把這個東西送給楊公子吧。”
謝玉嬌這會兒正喝飯後茶呢,冷不丁被徐蕙如這麼來一句,隻驚得噴了一地的茶水,臉上帶著幾分難堪的笑道:“你如何想到這裡去了,如何能夠呢?”
這劉福根一個“親”自還冇說出口,隻聽周天昊道:“少羅嗦,萬一我死了呢?你隻奉告她一聲,讓她曉得就是。”
陶來喜聽到這裡,隻擰眉道:“大蜜斯,這田租是一層事情,隻是這六百多的壯勞力如果走了,來年這田裡的活隻怕也來不及做,到時候產量又要降,稅銀如果不減,朝廷那邊又不好交代。”
謝玉嬌本身不好開口,便悄悄給徐蕙如使了一個眼色,徐蕙如便開口安慰道:“姑母,我聽爹爹說,他曾經在都城和晉陽侯府的侯爺有過一麵之緣,現在楊公子又救了姑母,他日等爹爹去都城的時候,讓他備一份厚禮,送到晉陽侯府,如許姑母也好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