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聽了這話,隻感覺腦仁跳得短長,揉著額頭回道:“奉告她,這些事情大女人都安排好了,不勞她白叟家操心了。”
謝老爺年青時候就是這處所上的才子,可因為家業太大,又是家中的獨子,他隻考了個秀才,就冇再往下考了,回了故鄉擔當祖業,安放心心的當他的地主少爺。說來也是剛巧,徐氏本是安國公府庶出三老爺的閨女,那一年三老爺正巧來這江寧縣任職,當時徐氏已是嫁齡,如果等三年後回京在議親的話,年紀就大了。
徐氏放下針線,拿帕子給謝玉嬌擦眼淚,就聞聲外頭她身邊的小丫環百靈出去傳喚道:“老姨奶奶那邊派了丫環來問話,問老爺的墳場選好了冇有。”
謝玉嬌扶著徐氏坐下,緩緩開口道:“母親放心,他們現在還不敢難堪我,我一日冇出閣,就一日是謝家的女人,將來不管是誰要當謝家的嗣子,總還要我這個長姐點頭的,這時候跟我鬨,他們可撈不著半點好處。”
“母親不要為這個事情心煩,眼下已經是四月裡了,越今後氣候越熱,即便是北方,那也有春夏秋冬四時之分的,將士們要穿上這些棉衣,少不得也獲得十月份,入了暮秋,我們趕在仲夏的時候交上去,也來得及,這位新來的縣太爺竟拿這個來忽悠二管家,真的當我們甚麼都不懂嗎?”
徐氏見喝過薑湯的謝玉嬌臉上又紅潤了起來,帶著一抹自傲的笑,內心也悄悄放心些。固然之前謝玉嬌也如許靈巧聽話,卻冇有現在這份豁達精乾的氣場,骨子裡多的是江南女子的婉約。可現在的謝玉嬌,彷彿一朝一夕間就長大了,固然還是之前肥大纖細的身便條,但眸中的那一抹睿智,讓一度絕望的徐氏,感覺本身終究又有了活下去的依托了。
謝玉嬌想起這些鼻子就酸了,眼睛紅紅的蓄滿了淚水,彷彿回到了本身父親剛歸天時候的那段日子,隻哽咽道:“母親做完這個就不要做了,母親的心機,爹爹內心必定清楚的很,隻是如許又傷眼睛又傷身子的,便是我看了,也心疼的很呢!”
徐氏見謝玉嬌很有主張,內心倒是歡暢了些,臉上的淚痕也擦乾了,拍著她的手背道:“還是嬌嬌有主張,甚麼都明白。”徐氏一邊說,一邊回身對身邊的張媽媽叮嚀道:“一會兒你就把這話奉告你們家阿誰吧,讓他再跟縣太爺通融通融,再詳細定下一個時候來,我們一起趕一趕。”
徐氏進了謝家的門,公然是備受寵嬖,上頭公公仁厚,婆婆慈愛的,冇受過半點委曲。和謝老爺更是伉儷恩愛、舉案齊眉,十幾年都冇紅過臉,若非說有甚麼不快意之處,那就是結婚十幾年,未曾生下一個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