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彆介,瞥見她我頭就疼,管家婆似的,比喬爺爺還囉嗦,常見了我麵就唸叨我。”
錢多扭頭四周望瞭望,“我們是天快黑時才隨那石虎進村的,這如本日頭都多高了,我們走了一夜啊。”
“不了,你本身不累麼?”
主仆倆時不時說句話,這般走了好一陣子,路途上撿到那婦人說的乾糧,吃著歇了歇腳,又倉猝趕路,緊趕慢趕地走著,終究在那油燈裡頭豆油耗儘之前,瞥見前頭一片亮光,終是走出了那陰暗狹小的水道。
說話間,她已然把東西裝好了,還是把香囊係在腰間,桃花眼一彎,輕飄飄笑著叮嚀錢多道,“快走吧,我好久冇去過青樓了,另有些念想呢。將巧也有些餓了,時候快近晌午了,我們到那竹樓姑息一頓,也就算了。”
“你這麼看我做甚麼?”看她如此,錢玉忍不住皺眉,輕咳一聲,岔話道,“我臉上有花?”
“那敢情好。”錢多歡暢應了聲,邊聽錢玉叮嚀往前走,邊點頭晃腦地誇道,“少奶奶就是高超,小的和少爺就是想到鬚髮都白了,也想不到跟甚麼將軍扯上乾係,還是少奶奶手腕高。”
“我的親孃嘞,那是甚麼,少爺,莫不是洞塌了吧,我們還要不要往前走啊?”
愈想,她內心愈冷,連帶著腳步都慢下來,不緊不慢隨在她背麵的錢玉見了,覺得她是走了很多路,腿腳痠了,便走上前,輕聲問她,“累了麼,不然,我揹你吧?”
“管他門樓竹樓的,歸正統共天下的秦樓楚館都一個樣兒,隻要你有銀錢,那裡不是大爺。”錢玉哼一聲,低頭把虎魄玉裝在身上的香囊裡,“就是乞丐進了門院,隻要他有銀兩,那些人敢不接客?本少爺甚麼都冇有,就是銀子多,今兒出門雖冇帶多少銀錢,身上另有幾塊玉牌,哪件當出去不值個幾萬錢?既然有銀子,我們為甚麼不去?一個女人罷了,能花幾兩錢,我們又如何會有事。”
“你小子竟然還挑嘴。”錢玉點頭,“人家一定就看得上你呢。”
“無事。怕是那婦人把那些骨頭堆到洞口,把洞口堵死了。”錢玉冷道,“她是美意怕那些人找著我們還好,如若不然,我們可得困死在這兒了。”
錢玉看他急得滿頭大汗的模樣,淡淡一笑,“不過以你的年事,該是時候配個丫頭了,錢珠如何樣?我看她挺機警的,長得又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