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雪眉間微蹙,回身就見那曾拿刀威脅過她的惡棍男人一臉奉迎的站在她身後,見她轉了臉,忙涎臉躬身施禮,“給夫人存候。”
錢玉不睬她,自顧自又往她那邊坐了些許,“你不回我,我就當你是默許讓我幫你了。”
“錢少爺把小人們放了,又問我們願不肯意給他做事,他會給小人們銀錢和糧食扶養家人,小人想著,不能老是遊手好閒的,就過來給錢少爺當差了。”男人腆著臉說著,看看木雪美好的臉,內心有一些馳蕩,又有些發愧,猛地往本身臉上拍了一巴掌,痛聲道,“小人那天真是對不住您。夫人,您和錢少爺都是大善人,是小人豬油蒙了心,小人不是東西!”
“依你就是。”打斷她,錢玉看她一眼,淡淡說著,回身往門口走。
房中一時靜的木雪能聞聲兩人的呼吸和心跳,木雪抬眸,能看清她揹著光時臉上的細緻絨毛,像個初生嬰兒似的,稚嫩又帶著憨氣。
“錢玉,錢玉……”低低喃喃喊了兩聲她的名字,木雪閉上了眼,感喟著捂住了心口。
“像夏季裡頭百姓衣食不敷,逼我爹拿銀子到江南買糧的青桐縣令。”
她頸上傷痕不深,一會兒就抹好了,肯定替她措置好了傷口,錢玉起家,邊清算藥瓶,邊淡淡與她道,“我問過大夫了,你的傷不能沾水,辛辣油膩的東西也吃不得,我待會兒叮嚀廚娘做些平淡的給你送過來,你這幾天,如果口裡饞了,先忍著點,等傷口結痂了再說吧。”
說完,她回身就要走,剛踏出去一步,衣角卻被人拉住了。
聽著身後傳來的話語,錢玉腳步一頓,俄然捧腹哈哈大笑起來,哈腰笑著笑著竟出了眼淚,她回身麵對她,“你曉得你的語氣,像甚麼嗎?”
木雪舌尖抵著上顎,內心堆了石頭普通壓的她說不出話,好久,才漸漸從舌尖擠出來一句話來,“那些人……那些被你關起來的人,你籌算,籌算如何措置?”
木雪皺眉,許是對她俄然的冷酷態度不大風俗,又盯著她看了會兒,才似歉疚又似難過地啞聲問,“……你額頭和背上的傷,不要緊麼?”
錢玉笑得眼淚不住從眼眶裡往下掉,“方纔那男人說的話我還影象猶新,他說,人哪有不為己的,木四蜜斯,你如許說話,近乎逼著我拿銀子施助那些災黎,就因為我有銀子,我就要給他們麼?木四蜜斯,你可真是菩薩心腸,跟你那鄙吝成性的爹可真是有著天壤之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