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看了過來,男人號令著又揚首對她道,“錢少爺,你,你做個好人,留我們一命,我就把你夫人放了!不然,我活不了,你夫人,你夫人也彆想活!”
“你也不消謝我。”男人嘲笑,“依我虎帳端方,謊報軍情要吃一百威殺棍,你既想放了那些刁民,就是不備案的意義,出爾反爾就是棍騙本將軍,你與這些人還是得以聚眾私鬥論處,兩罪相加,隻要你受了本將軍兩百軍棍,本將軍就放了你!”
想著,她有些淡淡慚愧,抬眸望錢玉時,她卻咬著牙,臉漲得通紅,彷彿忍著甚麼似的,冷著臉不看她,好一會兒才轉而擰過臉向那將軍討情說道,“將軍大人,那些災黎也是大齊子民,雖說他們威脅草民,可草民也無半點喪失,還望將軍大人明察,放他們一馬。”
傳聞,那幫人紛繁跪地痛哭流涕告饒,“小人再也不敢了,求將軍,錢少爺饒命啊……”
“嗬!錢家小子,你當本將軍是猴麼,你說如何做就如何做,本將軍的嚴肅在哪兒!”馬背上男人青著臉,望了木雪那邊一眼,又看看錢玉,心下瞭然,嘲笑道,“錢小子,你倒是疼你婆娘,可本將軍已經下了令,軍令如山,你說收就是收的?來人,去把那惡棍抓住!”
錢玉忙感激叩首,“謝將軍。”
錢家家仆們著了慌,不知所措地看看木雪又看看錢玉,焦心得彷彿火上的螞蟻,錢玉卻神采淡淡,脫下後背排泄血的錦白外裳,“好,我受兩百軍棍。”
那老翁的死屍還撲在地上,鬚髮斑白,雙目圓睜,嘴角血跡未乾,卻被走來走去綁人的兵士當石頭似的,踢過來踢疇昔,全無在乎。
錢玉氣得咬牙,“忘恩負義的狗東西,早曉得,本少爺方纔直接告結束你!”
“哦,你?”頭戴銀盔的中年將軍皺起稠密的眉,盯著錢玉看了會兒,“唰”一聲忽地亮脫手中□□,鐵槍頭驀地對準了她的鼻尖,聲如洪鐘,恐嚇道,“膽量倒是不小!你可曉得,這青陽縣城內,明文規定不得隨便持械私鬥?來人,把他抓起來打一百軍棍,再投水牢裡!”
“嗯,公然不錯,膽量夠大!”頓時將軍又粗暴笑著,望著錢玉目露賞識,“你可曉得,借使今兒在這的是平常的那些個鄉紳官守,如果敢如許對本將軍,本將軍早把他們丟水裡餵魚去了!王八養的,一個個軟蛋一樣!如果把他們撂死人堆裡頭,還不知如何叫娘呢,如果希冀他們,這大齊國早就亡了!你這小子不錯,年紀小,膽量倒不小,如何樣,想不想參軍,跟著本將軍打身後梁那幫子雜胡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