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被錢玉的冷臉嚇住了,鎮靜解釋,“這陶大夫,他家的醫堂與我們鋪子隻隔了三條街,奴婢覺得,少爺您喚大夫有要緊事,奴婢不敢遲誤……”
錢多被嚇得臉發白,喃喃著不知本身又哪兒錯了惹到了他家少爺。“少爺,小的,小的又錯哪兒了?”
她覺得似錢玉這般自小被寵壞的紈絝後輩,該是甚麼也不會的呢。
話落,他抖著斑白的鬍子,倉促忙忙地從隨身帶著的醫藥箱子裡拿出來一瓶上好的金瘡藥,“公子啊,您快些敷上這個,這但是皇……但是皇家人都在用的傷藥呢。”
好半天,纔在錢玉急得將近把他打一頓的眼神裡緩緩道。“夫人冇甚麼大礙,就是脈相有些踏實,想是體內鬱結不平之氣的原因,老朽開些安神的藥就好。”
說完,瞥見錢玉神采不好,俄然想起男女授受不親的故事來,忙搖手道,“公子明鑒啊,就是打死老朽,老朽也不敢對夫人有非分之想啊,如果公子不放心,老朽雖不能懸絲診脈,隔著絲帕也是能診出脈相大略的。”
話冇說完,看清來人時,神采俄然又沉了下來,對小丫頭不悅道,“是誰讓你請這個大夫過來的!”
少爺第一時候喊的還是我,看來少爺最靠近,最信賴的下人還是我!
錢玉冷臉,“那就是必然要挽袖搭脈了?”
錢珠不敢怠慢,忙拉了個小丫頭叮囑她去領個大夫。而後又悄悄站回木雪身後,聽著主子們說話,不發一語。
“是。”陶大夫承諾著就蹲了下來,一向沉默的木雪卻不大樂意,拐著腿腳盤跚著分開了椅子,看錢玉與陶大夫驚奇的神采,衰弱笑道,“我自個兒的身子,我自個兒清楚,看腳……就不必了吧。”
錢玉嘲笑,“錯哪兒了,你自個兒不知麼?你倒是長本領了,連我都不放在眼裡了啊!我讓你記賬,是讓你放貸出去的麼?!”
放貸?木雪聽得打了個激靈,早在天寶元年,官府就飭令,凡是官方有私放高貸,若查得失實,便一任投入牢監,錢多看著像個誠懇的,如何會放貸呢?
陶大夫捋一捋髯毛,“恰是。”
“嗯。”曉得了體例,錢玉迫不及待的就想從速關了鋪子歸去替她看看有無傷筋動骨,便叮嚀錢多道,“快給大夫送一兩銀子診金,我們快些關了鋪子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