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雪無法地看著她氣呼呼的模樣,這又不是孩子玩泥巴,她那麼叫真做甚麼?
偏錢家少爺不懂百姓痛苦,肆意糟蹋糧食,嫌棄踢著不能解氣,她竟弓身捧了一把麵,撒灰塵那般就要撒出去,木雪實在看不下去,忙製止她,“彆撒!”
說著,她趔趄著站起家,推倒了身邊統統能推倒的東西,喘著粗氣道,“你彆過來,你彆過來,彆過來!”
“不會騙你的。”木雪苦笑著包管道。
“為甚麼?”錢玉捧著麵,停下來奇特道。
木雪感喟,“好,我替你重做一個就是。”
“那你可不準騙我。”
木雪聽得直皺眉,她這話,不是自相沖突麼?
錢珠拉著她走到一處無人的僻靜處所,“少奶奶,您方纔,是不是要問,我們少爺,他是不是……有瘋病?”
“你如何了?”她這般奇特的行動讓木雪有些驚駭又奇特,放動手裡木盆,躊躇著謹慎翼翼地往前探了一步,摸索問道,“你,你冇事吧?要喚大夫麼?”
“彆過來,彆過來,啊!”四周砸著東西的人那裡聽得進她在說甚麼,隻顧雙眼通紅的砸著東西,一時候,柴房儲物的裡間噗通嘩啦的椅子碟子便碎倒了一地。
木雪被她驚了一跳,忙柔聲安撫她,“好,我不疇昔,我不疇昔。錢玉,錢玉,你是病了麼,你要找大夫麼?”
這場麵似曾瞭解,木雪再難以保持平靜,心頭慌亂難當,覺得她又要如何,手腕一拐,掙紮不已時,她卻咬著牙,俄然鬆開了她,溺水似的,手腳痙攣,盤跚著撲到一邊的椅子上,雙眼血紅,捂著心口不竭地喘著粗氣。
“歸正還要再臟,有甚麼要緊。你帶手絹了麼,借我擦擦就好。”話落,她討糖似的伸手在她麵前,大有不給她東西,她就不肯罷休的意義。
她也想喚大夫,可錢玉這身份,那裡能讓大夫診脈?
“嗯。”錢玉這才歡暢起來,囫圇掠過臉,把手絹往自個兒懷裡一塞,“好了,你過來教我吧。”
木雪皺眉,“你……”
說著,她還死命踢了那木盆一腳,“真是該死!”
“那麵是死物,你又何必和死物計算?”木雪感喟道,“現在青陽城外災黎居多,你撒出的麵,如果被他們得了,指不定就能救活一個瀕餓死的人。”
木雪皺眉,急得冇法時,早有小丫頭見事情不仇家,跑去前庭喚幾個錢家家生的奴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