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話說得木母啞口無言,的確,為了給自家女兒找一個好歸宿,她操碎了心,前月狠心把嫁入木家以來木老爺獨一送她的玉鐲子都變賣了,換了銀子托媒婆找門路,誰曉得等了好些時候,卻隻得一個寡居了十幾年的鰥夫上門來,送了幾條鹹魚作聘禮要攀親,不承諾他時,還幾乎砸了她們孃兒倆的住處壞了雪兒的名譽,幸虧四周溪邊砍柴的樵夫向鬆聞聲了聲響,及時跑過來趕走那鰥夫,才救了她們娘倆一命。
“不不不,老身找的就是女人你,敢問女人,但是木家的蜜斯?”吳媒婆忙笑道。
一向插不上話的木雪見狀,心下一冷,罷了,她輕易活到現在,不就是為了扶養孃親麼,隻要讓娘能不過苦日子,她如何樣,也就不首要了。
可真是不法……吳媒婆搖了點頭,想那木家蜜斯雖不是嫡出,好歹也是個大戶人家的蜜斯,原也能好生生找個家道過得去的誠懇人嫁了,恰好錯看了人,非要跟個窮酸秀才私奔,真是……
“娘,您如何出來了。”
邊走邊想,回過神時,她已經走到了城郊的小溪邊,遵循先時探聽出來的路,細心一找,公然見到小溪旁用茅草竹架搭了個小窩棚,外頭使架子搭著簸箕,裡頭滿滿鐺鐺地曬著青脆脆的瓜絲兒,中間還晾了幾件粗布的衣裳。
唉哎,這女人,心機公然挺多,還真不好騙。
“是向大哥麼?前天的衣裳我幫你縫好了。”
“唉,好。”木母高歡暢興地眯著眼睛,拇指在新奇的印泥上磨了一下,印了上去。
“嬸子你談笑了。”木雪一聽,神采刷一下變得煞白,她的惡名聲傳遍了全部鄉城,連她爹都因為受不得家門被玷辱的言語,把她和孃親趕了出來,這鄉城裡頭,又如何還會有男人肯要她?先前她娘也找過很多媒婆替她說親,可找上門的,不是瘸了腿瞎了眼的鰥夫,就是城門口要飯流膿的乞丐,端莊人家,如何會容得下她?
“娘……”搖了搖自家孃親的手,木雪咬了咬唇,紅了臉,在吳媒婆與木母的笑聲裡,好一會兒才用細若蚊呐的聲音苦笑問道,“那家少爺,不會介懷……麼?”
“有事,有事,並且啊還是天大的喪事。”說著,吳媒婆走上前去,密切地挽住她的手臂,笑道,“老身此次來啊,是替木女人說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