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珍還在咿咿呀呀的哼唱著，底下圍坐的那些男人們早已經起鬨喝采了。
前幾日老鴇就在玉堂春的熟客間漫衍動靜了，說是玉堂春又要有一名新女人出台了。那些聞腥逐臭的男人們一個個都盼著早一天看到新奇麵孔。
過了大年月朔，就算是新的一年了。按端方滿了十六歲的淩珍要出台了。
鴛鴦成對又成雙，
“我出三百個大洋！唱《斷橋》！”
一石激起千層浪，來的金主們都不甘逞強。
“我出一百個大洋！讓淩女人再唱一曲《梁祝》！”周公子公然豪氣。
淩珍哪見過這步地，早就紅了臉，止了聲，回身要上樓了。老鴇拉住了淩珍的手。
老鴇對淩珍的出台是下了血本的，也費了一番周折。老鴇曉得淩珍這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不曉得又要吸引杭州城裡多少浪蕩的公子哥兒來一睹芳容。
一個個好色的男人們都伸著脖子打量著淩珍，那眼神都恨不得把淩珍生吞活剝了。
”淩女人！我情願跟你配鴛鴦啊！“
“又是一個小花顏容啊！”
”各位大爺！淩女人是第一次露臉，新女人皮薄得很，你們可不能亂開打趣啊！你們啊！有錢的就捧個錢場，冇錢的就捧小我場吧！”
”哈。。哈。。“更多的是男人們肆無顧忌的輕浮笑聲。
大年初二一大早，玉堂春裡就來了很多金主。杭州城商會會長的周公子，差人廳的朱副廳長，省當局的高局長。。。大師都坐在玉堂春的大廳裡等著淩珍女人下樓來呢！
“我出二百個大洋！讓淩女人唱《春江月》！”
梁兄願不肯配鴛鴦？“
“好，好，好。一個個來！都唱！都唱！”老鴇臉上的褶子都笑成了花。
梁兄啊---英台如果女紅妝，
鬧鬨哄的局麵在琴師一聲高亢短促的二胡聲中漸漸靜下來了。
“哎呀！公然又是一個絕色美人啊！”終究高局長帶頭誇起來。
“好嘞！就讓淩女人給各位大爺唱一出《十八相送》，淩女人這齣戲唱得那叫一個絕啊，各位聽了就曉得了！”老鴇號令琴師從速一旁服侍好。
“傳聞，淩女人戲唱得不錯，老鴇！讓淩女人給我們來一段？”有人發起。
”好啊！唱得好！“
“是啊！是啊！真標緻啊！”
淩珍無助地站在一群如餓狼般的男人們中，她分不清誰是誰了，更不曉得從那裡開端唱起，她乃至都健忘了曾經熟諳得不能再熟諳的唱詞。她啞然地看著笑成一團的老鴇和金主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