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放慢騰騰開口,“我這十弟自幼便比凡人聰明百倍,旁人想要讓他曲解,那是千萬不能。我擔憂的……也不是他曲解。”

燕脂將包頭巾竭力一扯,一頭青絲滑下,淡淡說道:“過來幫我梳頭。”

“主子。”巧手閃身出去,聲音安靜,“水湄返來了。”

皇甫放深深看她一眼。她已靠在椅背闔上雙眼,眉眼倦倦,麵色淡淡。他忽的一笑,“為甚麼……玉佩不在你的手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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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菜刀的手充滿粗繭,微微黎黑。包頭巾下麥色肌膚,鼻頭上儘是暴曬以後的斑點。很淺顯的鄉野村婦,隻是那一雙眼卻似兩顆最純潔的貓眼,即便冷冷僻清,也是難描難畫。

冇有想到,她竟會復甦的這般快。

皇甫放搖點頭,翻開被子,撈起家邊的皮裘穿上。他本是率性慣了,見燕脂未曾錯眼,徑直望著他,心中倒是一怔。

囡囡終究好了,柳柳這顆脆弱的謹慎臟...

固然她的主子讓她以身誘敵,固然她的主子對她已起殺意。

她的認識直到秦簡意欲侵犯的一刻,厥後便模恍惚糊。隻是……那似笑非笑斜斜上飛的鳳眼……莫非是她的錯覺?

燕脂黑黝黝的眸子轉向他,悄悄開口,“王爺以為,如何纔算輕辱?是偶然之人,還是成心之事?王爺也算明白人,怎做如此掩耳盜鈴之言?”

皇甫放極其遺憾的望她一眼,“恐怕不可……你不體味我的十弟,貳心中認定之事再難竄改。”

皇甫放微微一笑,“我救了你,因此成了過街老鼠,不該我問問你嗎?”

他見過無數女人的目光,或害羞帶怯,或熾熱嬌媚。敢直視他換衣的不是冇有,卻未曾有誰的目光像她這般。

皇甫放笑著,將她攬進懷裡,輕柔的替她抿過鬢邊的碎髮。燕脂驀地昂首,直直望進他的眼睛――含笑卻無情。

水湄眼睛潮濕,喃喃道:“……王爺……”

皇甫放笑容一僵,望她一眼,目光古怪,“……秦簡他殺了,他餵你吃了點……很風趣的東西……很剛巧,皇上便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在病院摸爬滾打這麼多天,親們,我實在是太想你們了。

燕脂不語,半晌說道:“王爺待如何?”

燕脂蹙眉道:“你不接皇旨,奧妙赴穎;聖駕的路程,你一清二楚;再有,”她清澈的眸子直逼皇甫放,,“我被秦簡擄走,身邊那麼多妙手一個不見,恰好是你……世上怎會有如此剛巧?你與他,孰是孰非都與我無關。恭王,我勸你……還是放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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