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現在在大鬥斜穀,如果好天,陣勢也算不上險要,但現在視野不過數米,若天再黑下來,環境就難以估計。
剛一打仗氛圍,燕脂便激靈靈打個寒噤。
側耳聆聽著內裡的聲音,隻要踢踢踏踏的馬蹄聲和短促的號角,整支步隊像是俄然間沉寂下來,六合空曠的可駭。
麵前的男人還是笑語晏晏,千百人的存亡都不能讓他的笑容淡上一淡。按捺不住心中出現的仇恨,若不是他的一意孤行,如何會落入現在如許的局麵!
燕脂的心一寸寸冷下去。連同剛纔那種又羞怒又不安的表情瞬息冰封。黑眸悄悄轉向皇甫覺,“我們現在在哪兒?”
“講――”劈麵的男人還是神清氣閒,手指翻飛,沏著工夫茶。
燕脂掙了幾下,發覺一股熱流源源不竭的從他手心通報過來,雖不在掙,麵上卻還是冷冷酷淡。
看在柳柳這麼儘力的份兒上,收了我吧。
腳尖觸到橋頭堅固的地盤時,耳邊傳來皇甫覺低魅的嗓音,“燕脂,即便我負儘天下,也不負你。”
幾近是刹時燕脂便復甦過來,雙眼因羞怒閃閃發光。他的雙手雙腳都盤在她身上,全部將她監禁在懷裡,兩人幾近密切無間。
晏宴紫道:“即便如此,便請皇後孃娘下車,臣大膽請上皇上的禦輦。”
她並未與他並排,稍稍退後半步,廣大的衣袖逶迤而下,遮住了兩人相握的雙手,卻遮不住旁人嫉恨的目光。
鋪天蓋地的霧氣,幾近在頃刻間將大大小小的山穀全數覆蓋在內。
她的眼裡起了淡淡的嫌惡。下認識便愣住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