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的一聲,燕脂猛地從床上坐起,雙眼迷亂,嘴裡驚叫道:“如玉,如玉!”
賢妃走到她麵前,伸手要摸她的肚子。溫如玉向後一閃,她的手便停在半空。
玄月十四,聖旨曉諭六宮:皇後,貴妃、琪嬪侍駕北巡,後宮由賢妃暫攝,凡事不成專斷。溫良媛若誕下龍子,晉為嬪位。太後年齡已高,各宮自守流派,不成滋肇事端。
幾番事在內心揉來揉去,終是難下定奪。靜坐了半個時候,才壓下心頭模糊不安,叫移月熄燈,本身複又躺下。
作者有話要說:更得很狼狽,碰到了瓶頸。
賢妃斂了笑意,“mm,聖心眷隆,才讓你移到此處放心養胎。你若率性,姐姐與你,誰都得不了好。mm是聰明人,你且記得,這統統都是皇上的意義。若你執意要做胡塗事,誰都幫不了你。”
有淚從眼角流下,打濕了團蝶百花枕。未施脂粉的臉已有細細紋路。
她漸漸將手覆在肚子上,眼淚無聲流淌。孩子,你要記得,這是你第一個靠近人的血。
她隻是癡纏著他,細細的□,低低的抽泣,身子荏弱無骨,一味巴結。
移月本日值夜,忙披衣坐起,輕聲叫道:“娘娘,娘娘,醒來!”
北巡,她倒是有她的籌算,不能不去。
相機而動,請君入甕。留母!
小巧她們幾個選了一塊背風的處所,鋪了一塊大氈布,將夙起籌辦的吃食放在上麵。
皇甫覺的鑾駕行在正中,黒迦木的車廂,四角蹲著獸頭,金漆的九龍戲珠,車身足有小屋大小,八匹駿馬拉轡。前麵順次是燕脂的六馬並駕的鳳鸞翠幃勝,貴妃和琪嬪乘的車駕都是駟馬拉車,紫檀雕花的車輿。這般陣容浩大的步隊,一天的時候也隻不過出城十餘裡。
十九日辰時,皇甫玨登壇祭天。巳時,浩浩大蕩的車隊出宣武門,過朱雀大街,出外宮城異化門,離了盛京。
賢妃望著她,先喜後驚,“mm,你這身打扮為的是甚麼?姐姐怕你口渴,送了木瓜汁過來,卻隻見這個死丫頭穿了你的衣服來利用我。mm,這到底是如何回事?”
新月清冷,星眸倦倦。一宮裝女子立於湖石之上,正將一盞蓮燈放於河中。
皇甫覺還是在笑,黑眸彎彎,“去未央宮。”
燕脂眼中悒鬱,“如玉的神情非常奇特,我內心不安,總感覺像有甚麼事要產生。”
小小的燭火掙紮騰躍而起,照亮了一方空間,燕脂這才感覺內心有了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