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落一怔,端著藥的手倒是未動。

皇甫覺瞅著他,忍不住就笑起來,罵道:“老東西,朕要女人還用你教。”頓了一頓,悄悄說了一句,“燕脂,和她們都不一樣。”

這花廳甚是敞亮,滿屋皆是金燦燦的陽光,皇甫覺早已是滿頭子的汗,灌下滿腹涼茶解渴。不過早就做好了負荊請罪的籌辦,是以他也不惱,點頭笑了跟著她走。

這一日,九州清晏殿時不時傳來痛斥聲,工部尚書周以俤報江浙水患,奏請開堤泄洪,被皇甫覺拿著摺子劈臉蓋臉就摔了疇昔。從三省到六部,議事的官員全都灰溜溜的低下頭。燕晏紫原想呈上軍方製定北伐名單,見聖心難測,不由拿眼瞅了瞅福全。

福全人老成精,對皇上心機掌控的準,照平常,就會給點表示,本日卻目不斜視,隻望著腳下一畝三分地。燕晏紫心下迷惑,奏請之事便緩了一緩。他倒是不知,福滿是因他家閨女,稍帶著惱了他。

他是草原上天生的王者,隻喜好打劫和殛斃。主動奉上嘴的獵物,是不會吃的。

小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她,“這不是江湖,也不是侯府,你也不是無知的孩童。為甚麼進宮你內心比我清楚!你給誰神采看?那是皇上!你本身的命不要緊,不要連累蜜斯和侯府。”說道最後,她已經是疾言厲色。梨落的變態,已不是一次兩次。蜜斯不說,她卻不能再姑息。

皇甫鈺在小宮女上來續第三遍茶的時候,纔看到了一明眸垂髫少女嫋嫋從人物嵌粉彩瓷板屏風後轉了出來,也是淺粉色的立領宮女裝,隻是袖口有紅色金線的闊雕欄,應是未央宮有頭麵的宮女。她笑盈盈的道了萬福,大大的杏眼儘是歉意,“王爺不要見怪,宮裡少有人來,小丫頭眼界又淺,不識得你,竟將你晾在這毒日頭下。娘娘晝寢剛起,王爺請跟我來。”

梨落咬住下唇,神情倔強。

她額前的頭髮已濕成一縷一縷的,神采慘白的像紙,他的心卻前所未有的柔嫩下去,“如果再有下次,我就把她們全數關進天牢。”

賢妃看著他,心頭一點一點變冷。她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每天最大的事情就是揣摩他的心機。現在麵劈麵望著,離得這般近,她終究明白了一件事——她走不進他的心,不管她支出多少儘力,都走不進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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