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的姿勢已經擺明燕晚照就是內定的裕王妃,昭陽公主屬意的兒媳倒是王嫣的嫡妹。
皇甫覺靠近她,伸脫手指,燕脂下認識的便要後退,他已從她發間拈下一朵落花。黑眸裡含了高興,他悄悄說道:“我覺得,你恨她。”
當下喚過女官,親身提筆,封了十二花名,又命人摹了一份,連詩文一起送往前院。
燕脂一怔,為他如此的靠近她的心機,“她分歧適。”
“燕脂,晚照不愧她偌大才名!‘國色朝酣酒,天香夜染衣’,既新又巧,又不失那一分大師之氣,不愧‘花中之王’。”
燕脂漸漸吟來,隻覺字字冰雪,自有一股孤潔高華之氣。心中不由怔然,如許的女子,好則好矣,性子隻怕過於孤傲,難以相處。
燕脂內心的煩躁無端湧了上來,聲音變冷了幾分,“皇上喚臣妾何事?”
皇甫覺俄然打斷她,“燕脂,你不是我的臣,也不是我的妾。”他聲音決計的低柔下去,黑眸帶著笑意,“冇有哪個‘臣妾’會打‘朕’巴掌。”
“嗯。”
司禮寺人拉著長音宣了十二花主上前接賞。各宮主子俱都站起,將花簪在花主鬢間,又紛繁打賞。
看她款款行來,他唇畔的笑意深了幾分,輕聲說道:“燕脂,我有冇有說,你明天很美?”
燕脂沉默一會兒,“我不放心皇甫鈺。”
燕晚照立於牡丹叢前,流金飛花蹙金百褶裙,鬢壓白玉簪,手拈一朵金玉交章,傲視神飛,國色天香。
昭陽是太後的長女,人極是颯利,最得太後愛好,皇甫覺對她也甚為尊敬。她側臉望來,鳳眸微微揚起,神采就有幾分肖似皇甫覺。扣問的話語,用的卻不是扣問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