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聽了，隻感覺鄭氏這話說得不明不白，話裡有話。
歸正都是勢不兩立的，憑甚麼要看鄭氏的神采。
是啊，她是被人欺負慣了，情不自禁就要低人一等，想要勉強責備。她怎地忘了，返來途中，是鄭氏的一雙後代到處設想，早就容不下的人，莫非會因為她們說兩句好話就被放過嗎？
寧俊生有兩個女兒，寧芙和寧薇，寧芙，恰是寧俊的長女，小字芙蕖。
寧國公府中，東邊的院子最為偏僻，幾近冇有人來往。
府中的主子多是迎高踩低，誰會在乎一個寒微得被府中主子忘記了的大蜜斯。
婁氏放動手裡的茶盞，覺得是哪個不懂事的主子，正馳唸叨，昂首見是寧綰，臉上的責怪變成歡暢，起家迎過來，拉著寧綰的兩隻胳膊，將寧綰上高低下打量了一番。
隔了四年，或者說隔了一世，寧國公府還是本來的模樣。
寧綰麵色穩定，心道鄭氏這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性子，一點冇變呢。
不算敞亮，卻讓她心中一暖。
“是。”寧綰點頭說好，又說，“多謝祖母體貼。”
鄭氏說她就說她，左不過說很多了打她一頓板子，她皮糙肉厚不怕打。蜜斯為她出頭，倒是要獲咎鄭氏。
“既然是如許，我也不懲罰誰了。”鄭氏冷冷瞥寧綰一眼，道，“隻是卻不能不讓你長長記性，你本身也說本身不好，那就罰你一個月月錢吧。”
換句話說，既然她們連刀口都不怕，都能闖過來，還怕冇有刀光劍影的小打小鬨嗎？
後院的門路冇變，亭台樓閣冇變，花木掩映，還是一樣的人間瑤池。
鄭氏是冇有那樣好的心腸的，她讓人來拾掇，最多是當著哪家女眷的麵做做麵子工夫，表示她對寧家大蜜斯的寵嬖，不會真讓人來拾掇。
走過前院，從圓月拱門出來，就是一眼看不到頭的長廊。
寧綰隻笑不語，婁氏這快人快語的性子，一點冇變，也不怕隔牆有耳，獲咎了人。
寧芙咳嗽一聲，表示婁氏說錯了話。
蒹葭和白露上前將陳嬤嬤扶了起來。
陳嬤嬤道，“蜜斯……”
現在想想，不管是寧芙還是寧薇，脾氣性子都是極好的。
大堂裡點了燈，微小的光透過窗戶裂縫打落在窗外的空位上。
該是寧芙。
詳細是甚麼事，大師都冇有說出來。
說，“大蜜斯分開時，拉著我的手說不走時，還是個娃娃，長得又瘦又小的。四年不見，雖還是瘦瘦的，倒是長成了大女人，這個子也是蹭蹭的長著，出落得這般亭亭玉立，將府裡的蜜斯都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