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洹將寧綰往懷裡揉了兩分，聲音更加沙啞，“彷彿夢到了你說的阿誰夢，你說的你嫁給瞭如玉，我夢到了，夢裡的我彷彿是記得那件事的，但是，但是我看不清你的模樣，到最後都冇有看清你的模樣……那清楚不是真的，卻又那麼實在，實在，直到現在，我都分不清這是夢還是阿誰纔是夢。思官，阿誰夢裡，儘是猜忌和鮮血，我不曉得事情如何會變成那樣，阿誰纔是夢是吧，我好端端的，如何會弑君，如何會篡位……”
“李洹，醒醒。”寧綰加大力道，又是狠狠將李洹的肩膀搖擺了幾下。
聲音竟是有些顫抖。
寧綰輕歎一聲，起家下床，開了窗戶，讓冷風騷入房中，再倒了水端到李洹麵前。
宿世就那般窩囊的死了，甚麼事都冇來得及弄清楚，她不是一點感到冇有的，也悲傷，也難過，也曾像李洹如許難過得不能呼吸。
下一刻，便被李洹抱了個滿懷。
寧綰用力掰扯開李洹的手，坐起了身子。
“韓霖和太子，暗中必定有來往的。”寧綰說，“韓瑜都是狡兔三窟的主兒，她予以重擔的韓霖，必定也不會把全數都但願都押到玉王爺身上。即使非要二選一，也要比及局勢冇體例逆轉的時候。”
李洹冇反應。
寧綰垂眸不語。
那皇位，本就不是為他圖謀的，他也從未想過要登上高位，一個冇有野心的人，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殛斃的，就算是一向視為眼中釘的李銘，也冇有趕儘撲滅，終歸是想要留下一條活路的。
“皇上真正中意的孩子，隻要太子一個，他培養了那麼多年的太子，完整能夠拿捏得住的太子，如何會等閒的放棄？”寧綰頓了頓，持續說，“我並不以為皇上對王爺有多好，與其說寵嬖，不如說是顧忌。皇上的皇位是用多少鮮血換來的，如許野心勃勃的人，風俗了身處高位，是不會讓任何人將他的風頭袒護住的。但是現現在，允王爺的風頭，賽過了他的……隻知允王爺，不知皇上，這對君王來講，是一種威脅，也是一種欺侮，即便那人是他的孩子。”
身子拚了命的往她背上貼，似是要和她融為一體普通，用儘了儘力，箍得她骨頭都在發疼。
但是，關於她父親母親的死，關於龍檮鏢局的統統，關於長陵國得詭計，這些，跟著她的死，恐怕是冇有人會提及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