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顏傾城倒是寧綰,是女人,還是他最愛的哥哥的女人。
他覺得他這一輩子再也不會有眼淚,他覺得他連墮淚的資格都冇有,隻能將統統的痛苦都藏在內心,卻本來,他還是有眼淚,哪怕這是彆人生中的最後一滴眼淚,他也感覺歡樂。
她曉得他的痛苦地點,她曉得他的人道地點,她曉得,她甚麼都還不曉得,卻已經將甚麼都看得清楚了。
他疇前假想的,全都變成了笑料,他的愛,他的好,連開端的資格都冇有。
他覺得,顏傾城也喜好他,以是,就算顏傾城極少的呈現,他也想好了統統。
“我曉得,實在你也很難過的。”寧綰開口說了這麼一句,是篤定的語氣。
寧綰,竟然是最體味他的人。
真好笑啊,人間的有戀人終立室屬,他卻隻能將滿腹的心傷扔到無人的角落。
可比起如許不愛不恨的模樣,他更情願寧綰聲嘶力竭的說出他的不好,說出他的不是,那樣,貳內心會好過一些。
“不是的。”李延笑著搖點頭,說,“傾城,你不體味我,我就是鐵石心腸,我天生就是心狠手辣,不擇手腕的。我對於誰,我傷害誰,那都是因為他們擋了我的路,我隻是讓路上的絆腳石滾蛋,我一點兒都不難過,我向來都不會難過的。”
他那麼愛她,那麼愛顏傾城,像個孩子一樣不時候刻追隨著顏傾城的萍蹤,想要將她留在身邊。
如果能一輩子都如許,該有多好。
這滴淚流出來了,貳內心的痛苦和絕望彷彿也就淡了。
她嫁給了他,他雖給不了她甚麼,可她在。
她說她喜好他,她也表示出來了她很喜好他,但是他冇體例喜好她,她是女人,他卻不是一個會愛女人的男人。
這些,他的父皇母妃不曉得,他的朋友手足不曉得,乃至李洹都不曉得的事兒,她卻能一語道破。
一滴眼淚從眼眶中滑落,隻是一滴,再冇有多的,冰冰冷涼的,從臉頰上滾落。
李延顫巍巍的伸脫手,去碰觸麵上的眼淚。
她曉得,也隻要她曉得。
“對本身好一點吧。”寧綰還是那樣的語氣,“若不想彆人因為慚愧而對本身好,如果感覺彆人給的都是帶了恩賜的好,若不想再接管那樣的好,就不要彆人的好。就將本身統統的好都給本身,好好的愛本身,本身好就好。”
他曉得不成能了,他曉得,永永久遠的都不成能了,因為他的顏傾城,對他一擲令媛,第一次見麵便入了他眼的顏傾城是女人,還是個普通的女人,她需求夫君的心疼,需求生兒育女,可這些,他給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