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二哥,我和你說話呢,你聞聲了好歹吱一聲。”李延不管李暉,扭頭跟李洹說話。
宣國有端方,父母安在或者母安在或者父安在的,孩子的小字在孩子滿週歲時取,父母若都不在了,則比及孩子行成人禮時再取。
加上兩人的端倪有幾分相像,不知情的人都覺得他們是孿生兄弟。
“好啊,我都聽二哥的。”李延抿唇,像個孩子似的笑了起來。
李暉口中的如玉哥哥是當今聖上第四子,李延,字如玉。
這裡不但有才高膽小的女子,另有和順體貼的小倌兒,隻要你敢進,總能找到你喜好的那號人。
李暉聳肩,真是奇了怪了,李延如何就隻在李洹跟前這麼淮山聽話呢?李洹是不是給李延灌了迷魂湯了……
他是真獵奇,樓下那男人到底與春娘說了甚麼,能讓春孃的神采在瞬息之間變好幾次。
傳聞,天下的美色都會聚在這一處,連都城青樓都望塵莫及。
那男人不知和春娘說了甚麼,春娘先是瞪大眼睛,狠狠震驚了一下,再是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
洛城最大的青樓,就是這家攬紅倚翠。
李洹和李耽誤相都俊美,刀削似的五官,棱角清楚。
洛城不小,但寧綰好歹也是在都城餬口過的人,深知找不到就開口問的事理,很快就找到了她要找的處所。
頭回收支青樓,她還是挺嚴峻的,也感覺不美意義,怕看到甚麼不該看到的,畢竟,青樓就是男人花天酒地的場合。
就說上等房的雅間裡,就有幾個年青男人點了一桌子好酒菜。
寧綰感慨,世上最在乎本身麵貌的人,多是女子,最在乎本身麵貌的女子,多是要靠出售色相的女子,出售色相的女子,多是風塵女子。
李洹當真笑著“吱”了一聲,看也不看李延一眼,隻目不轉睛盯著樓下。
幸虧李延重視力不在他身上,不然又該賞他一個拳頭。
她站在街道中心,眯眼看著劈麵的一間樓。
再看李洹,一句話才說完,眼睛又看向樓下去了。
李延本日穿了一身茶色窄袖蟒袍,袖口處鑲繡金線祥雲,腰間繫了條硃紅白玉腰帶,腰帶上掛了一塊白玉龍紋腰佩,氣質文雅,氣度逼人,看上去衣冠楚楚的,卻讓李暉驀地打了個暗鬥。
“進青樓也不如何,我們出去,不也隻是為了喝酒?你不也說攬紅倚翠的酒挺好喝的,要不回都城的時候捎上幾壇,邀你的老友一起喝幾杯。”
幾人說話喝酒兩不誤,一麵還能看著樓下高台中心唱戲女子的麵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