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心底卻在想著孝熙帝這聲皇弟,將來能為景修從謀很多大的政治好處。
自從他那天從紅柳的床上爬起來以後,這家就不像是一個家了。李氏醒了以後倒像是看破了甚麼一樣,她不再穿的花花綠綠也不再做小女兒打扮。三天兩端出門踏青玩耍,她有了幾個手帕交,每日裡笑的開暢,偶爾也能收到幾張茶會的請柬,唯獨不再理睬宴北重。
“阿爹,禁言,他現在好歹也是名義上的君侯。”宴故輕聲說道。
景修琪跪在地上,麵上青紅交集,聽著魏王和孝熙帝一口一個皇叔,陛下,像是訴說著深厚的叔侄情分。他現在隻恨不得將兩人千刀萬剮。
“臣弟一時胡塗。”景修琪咬著牙說道,看著逗留在麵前的繡金龍皂靴,隻恨不得將宴放挫骨揚灰纔好,昨日他大婚,宴放送給他的不但僅是一麵穿衣鏡,更有百寶閣二層的份額。景修琪滿覺得這是宴放和宋謹在向他投誠,哪想到一夜醒來,號稱代價萬金的穿衣鏡變成了襤褸貨,那兩層百寶閣份額也變成了燙手山芋,還讓他惹了一身騷。
宴北重忍著哀思,衣不解帶手把手的照顧了大兒子將近一個月,總算是把大兒子從傷寒的絕壁上拉了返來。
“其他人等,放逐八百裡。遇赦不赦!”這裡說的倒是百寶閣裡那些伴計保護了。
孝熙帝抿了口茶,也不叫起,拿起那道摺子,唸叨:“這百寶閣是齊家的財產,隻開業第一天,便日入四十三萬兩白銀,所得利潤齊家占兩層,秦王占兩層,靖寧侯府占一層,宴放占五成。”
“陛下……”
一時之間,朝野高低全數跪了下來高呼‘臣等有罪!’
景修琪額上青筋爆出,咬牙說道:“臣弟不敢。臣弟對皇兄忠心耿耿。”
孝熙帝輕嗤一聲,殿上世人俱是聽了個明白,卻無人敢為景修琪說話。要曉得自從會試泄題案以後,孔微慎至今仍然在家‘閉門思過’,這些日子以來,孔家一黨的人貶官的貶官,外放的外放。太後黨的人也不敢在這類時候觸孝熙帝和魏王的黴頭。
“這……各位臣公覺得?”孝熙帝也是一歎。
“陛下,臣情意已決。請陛下答應臣致仕歸家。”魏王又是拜倒在地。
魏王跪倒在大殿上,身後跟著一長串的官員,他抹著眼角,痛聲說道:“請陛下替修從主持公道!嚴懲凶手。”
“都怪臣常日裡寵溺過分,昨日那事,提及來也是那牲口肇事在先,都怪微臣,管束不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