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們也這麼覺得嗎?”齊廷和環顧四周,觸及他的視野,少量人捂著臉退到角落裡去了,一些人麵露氣憤神采,他一字一句的說道:“不過是謀逆偽帝的後嗣,有甚麼資格使我等行膜拜之禮!”
宴仁亮聳了聳肩,“我該看出來甚麼?斂兄啊斂兄,你纔是最聰明的阿誰。”
宴斂定睛一看,本來還是熟人。
張永倒是麵不改色,左手一揚:“請——”
齊廷和持著劍,毫不在乎,轉過身來,看著四周的人,道:“也對,你景修璋倒是挺有本錢的,你生母坐鎮朝堂,牝雞司晨,你未婚妻家是逆賊宴家,你母家是孔家,果然是蛇鼠一窩。”
一起無言,一行人徑直衝著那飛虹館去了。這飛虹館乃是一處茶莊,早些年在這都城也是鼎鼎馳名的,這裡原是孔家人講學之地,崇光年間,有“成賢國子監,河濟飛虹館”之稱。成賢,河濟乃是街道稱呼。簡而言之,就是當年的飛虹館乃是與國子監並稱的治學之地。
王府長吏,倒是正五品的官職。這便是秦王的親信了。齊廷和斜了一眼麵帶恭謹的張永,直言道:“帶路吧!”端的是放肆放肆,毫不忌諱。
“這位兄台倒是說錯了!”隻聽得一個聲音從景修璋身後傳來。
齊廷和隨便拱了拱手,“本日吹的天然是北風!我等姓名粗鄙不堪,也不肯汙了秦王的耳朵。”
宴斂兩人退了出去,半道上卻又遇見了齊廷和與楚源一行七八人,見著宴斂,當即拱手說道:“宴兄,從吾兄,這是從遠山先生那兒來?”
以是他不爭,他也冇資格去爭。既然如許,倒不如趁早斷了他們的念想。
在場的世人刹時打起了精力,豎起了耳朵。景修璋更是神采一緊,當年昭武天子為了安穩民氣,早早的便宣佈天下,崇光一脈子嗣斷絕。但皇室之人都曉得,當年徳懿太子後嗣的確是逃脫了出去。隻是已顛末端四十年,都冇有再聽到任何風聲,他們也就放下了防備之心,哪想到卻被宴故一下子提了出來。這般想想,從葉家到北光城,竟是越想越感覺極有能夠便是如許。
“像,像極了父親口中的徳懿太子,品性端方。隻是,太潔淨了,若真的隻是一介墨客,說不得將來也是一方大儒。”可他不是,他是崇光天子的血脈,在他看來,宴斂應當是深藏若虛,成熟慎重,謙恭判定的,最不濟深沉狡猾也好,這起碼也是梟雄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