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圍中滿盈著一股子淡淡的熏香味,宴斂皺了皺眉頭,貳心底更加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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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著宴斂出去,宴故當即便是起家,迎了過來,也不管宴斂神采如何,便把宴斂推到一個空位上坐好。一旁的宴之章見此忙把本身懷裡的人推到宴斂身邊。中間的宴仁亮也是此等候遇。
隻可惜,一步錯,步步錯。四十年前,葉,齊,楚,嶽四門號稱文壇四大姓,乃是清流砥柱普通的存在。昭武初立,齊,楚,嶽三家儘皆離職北渡,於仕林當中留下一段忠臣名流之千古絕唱。唯有歐陽尚一力主張對昭武天子昂首稱臣,趁著葉家後輩齊聚主宅預備與其他三大師共同北遷的時候,帶著昭武天子的兵馬圍住了整座葉府,逼得葉家儘忠於昭武天子。
“有悵寒潮,無情殘照,恰是蕭蕭南浦。更吹起,霜條孤影……”小調漸起,宴斂斜眼瞧著這個不過十六歲的少年摟著一個和他差未幾大小的女孩兒*,頓時感覺眼睛生疼。忙扭過甚來,將重視力轉移到聽曲上,儘管跟著調子點著桌麵。想著宴故大抵是冇時候顧及到他,心底頓時放鬆了很多。
兵鋒所至,在合族人的性命麵前,麵對昭武天子的大怒,葉氏不得不低下了崇高的頭顱。
這位遠山先生,倒是大有來頭,他本是齊陽葉氏嫡派子孫,葉家四百年傳承,向來都是清流魁首,當代家主更是官拜太傅。歐陽尚本是葉氏中數一數二的俊彥,年僅十八便高中狀元,才名顫動一時,天下傳唱。
隻見著一隻苗條的手探出來,搭在曹陸的胳膊上,出得馬車,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老鴇一行,無甚神采,隻冷冷地說了一句:“爾等做的不錯。”
宴仁亮指著火線燈火透明,花團錦簇,人來人往的熏芳閣,點頭晃腦,“輕綃帕首玉生香,共鳴儂家是五羊。連袂拖鞋那邊去,膚圓兩足白於霜。”
說完,又是一飲而儘,話都說到了這份上,不管宴故是至心還是冒充,鴻門宴他都敢來了,現在也不過是一杯酒水,更何況另有宴敘跟著呢!想到這裡,宴斂隻跟著將酒杯裡的酒水一飲而儘。喉中又是一片火辣辣的刺激感。
宴斂有些漫不經心,也不知為甚麼他的心跳的短長,斜看了宴仁亮一眼,道:“從吾兄來過……”
唯有歐陽尚。一夜之間被葉家逐削髮門,族譜除名。在葉氏一族才子和歐陽尚一人之間,昭武天子理所應本地挑選了葉氏一族。畢竟歐陽尚也是促進葉氏投效的大功臣,昭武天子不肯寒了朝臣的心,起碼大要工夫還是做得不錯的。封了歐陽尚世襲的永寧伯爵位,給了從五品的翰林院侍講的虛職便打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