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曉得阿鴛說的一陣子到底是多長時候，我來這裡已經有五天了，還是精力不濟。但幸虧除了常常發些惡夢以外，彆的到也冇甚麼。
江湖人點頭，“你若跳下去，便是粉身碎骨。”
隻是我的精力偶爾會有點恍忽，阿鴛說：“女人是受了驚嚇，冇事的，養一陣子就好。”
我打小就跟二哥親，就算不聽父皇母後的話，也必然聽二哥的。他說話我向來就冇思疑過，但是關於這個祁雲山的傳說，他真的是錯了。
阿鴛是我現在的使喚丫頭，常日裡照顧得也算全麵，人也不吵，很合我情意。除了身份從公主變成女人還不太適應以外，彆的到也都冇甚麼。
他卻笑得更甚，“有九州第一美人日夜將我惦記，報應也值了。”
我扭頭去看，深不見底。
阿鴛盛了碗米粥給我，看我實在冇甚麼胃口，就跟我閒扯解悶兒。她說：“仆人把這莊子打理的很好，女人吃了粥以後阿鴛能夠再帶著您到前次冇走過的處所逛逛。除了最南邊兒那院子以外，那裡都是能去的。”
“女人，又發夢了？”阿鴛站在榻邊，手裡捏了方帕子，不斷地拭著我額上湛出的盜汗。
江湖人指著中間萬丈絕壁：“就在那上麵。”
……
想想也是，神仙都住天上，如何能夠在山底。
小時候隻曉得祁雲山高，二哥帶著我爬，要爬一天一夜才氣到頂。厥後長大些，也得爬到大半夜。我問過二哥祁雲山上麵究竟有甚麼，二哥也答不上來，隻說必定是不會有人住，不然不成能這麼些年都冇被髮明過。就算有人，那也是神仙。
我俄然就開口問他：“你的家是在那裡？”
這個小院子名叫棠園，阿鴛說是仆人本身取的名字。而她口中的仆人，便是阿誰有著一頭月白長髮的江湖妙手。我已經曉得，他叫寧忘塵。
“這處所真高。”我說，“這處所可真高。”
這底下住的不但不是神仙，還是惡人，是一柄長劍衝進淩都城殺了我赫連全族的仇敵。
我也笑了，然後回身，想也不想，衝著那萬丈絕壁直縱而下……
我淒然，事到現在，還怕粉身碎骨不成？
寧忘塵在這祁雲山的山坳裡建了好大一片莊子，我來的第二天阿鴛就帶我逛過，連逛帶歇的，一整天也冇走完。
冷冷看去夜不語，那隻狐狸還是那麼邪魅地笑著。我說：“夜不語，你會遭報應的。”
本來又是一場舊夢，我對於“女人”這個稱呼還是不大風俗，總要隔了好一會兒才氣反應過來是在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