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這個……”宸王本來還是兒子和父親閒談般的隨便,皇上問了這一句,便難堪了起來,不知該如何答覆似的。
“兒臣不但熟諳這兩人,還曉得這兩人在哪兒。”宸霸道。
宸王一股腦兒說著:“父皇,蔡大人是個好官,兒臣不忍心看他遭到如許的委曲。蔡升本身也說過,三淮鹽道之位,他做不做都不要緊,但他真的冇有胡塗到看錯圖紙下錯號令,他不想背這個黑鍋。如有昭雪之日,他必然對朝廷感激不儘。”
父皇本日早朝來晚了這麼久,這可不像父皇一貫勤政的風格。多年來,若無甚麼要緊稟報的擔擱,父皇是毫不會於晚早朝的。
下朝的時候他一起想著,感覺如何剛好遺漏了兩個?這兩個工匠若非事前冇有聽到風聲,如何剛好不在家?並且這麼多天冇歸去,鄰居也不曉得去了哪兒,聽起來,更像是連夜逃竄,而非偶合。
他不想和誰難堪,但是他不能孤負本身這三品中正的官職,不能孤負這“中正”二字。
略頓了下,道:“父皇但是擔憂,曲福城這般膽小妄為,是和大哥有關?”
父皇叫他過來,實在是想要讓他說一下,在三淮那邊,可發覺出太子勾搭曲福城的端倪來。他當然不能說。
他彈劾曲福城,隻是因為曲福城真的做了貪汙之事。有人引著他去查,查到了,他天然不能壓著不說。這一次,太子本身的確做瞭如許的事兒,且那九戶人家被滅門的慘狀就在他麵前,他也不成能當作冇瞥見。
“因此曲大人的事情一發,兒臣有了這擔憂,便派人去三淮那邊,想要奉告這些工匠,讓他們逃命。可那些工匠們有家有室的,又正值正月裡,都不太好勸說。兒臣的人就隻哄了那兩個一人兒過年的光棍兒,帶著他們到彆處喝酒去了,這才躲過一劫。”
“曲福城的案子,你如何看?”皇上被宸王這懶洋洋的模樣影響得,也有些倦怠,靠在椅子上緩聲問道。
而誰能幫著他們?細細想來,除了老三,便無旁人。因為這事事發,太子倒下,得利的,便隻能是老三。
太子如許的人,一旦即位,豈不要民不聊生?
發覺到皇上的諦視,宸王還是垂首端坐著,麵龐安靜。
皇上笑道:“你這不是不胡塗麼。”
想要從他這個兒子的嘴裡問出甚麼定論來,可不輕易。
“說來聽聽。”皇上似笑非笑。
皇上早就曉得他這兒子很聰明,最會明哲保身。實在和他提及三淮一事,並未想能從他這裡問出甚麼來,隻是閒談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