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是不答應燒紙錢的,但外務府卻會提早籌辦出一些上墳用的紙錢來,免得主子們要用之時抓了慌。皇上走後不久,一早兒外務府便將貼著破厄符的一個麻袋子送到了漪瀾宮裡,看來是皇上叮嚀好的。
早晨皇上的態度,便印證了容菀汐所想。皇上公然派了人暗中跟蹤她,也公然在過後扣問了他們幾個。因為皇上回到漪瀾宮,固然並未撤了門口兒封宮的侍衛,但表情倒是好了很多,主動與她扳話起來,言語之間,自但是然地透暴露密切。
在邊陲,他是大將軍、她是將軍側夫人,他不答應她稱呼他為殿下。
“將軍!”話音剛落,忽見從巷子口兒拐出去的翎王,一應奴婢忙見禮問安。
……
“一大朝晨的,這是做甚麼呢?”翎王看著被隨便扔在地上的寫有“容府”二字的匾額,又昂首看了看頭頂的新匾額,問道。
“邊陲原就是戰亂之地,去了戰亂之氣,也便去了將士們鬥誌。莫非夫人是想亂我軍心?”翎王沉聲道。
“老爺,那賤人叫你去書房,和你說了甚麼?”魏氏道。
卓酒冇說甚麼,隻是深深地看著知秋的墓碑,眼中,有果斷的神采。
“知秋……”容菀汐悄悄喚了她一聲兒,“姐姐走了,待到為你報了仇,再來看你。”
公然,在足足考慮了有半個時候以後,秦羽開口道:“既然娘娘是從我丞相府裡走出去的,現在娘娘有求,隻要能做到的,老朽自當極力便是。”
初夏點點頭,跟上了知秋,卓酒也隨即跟了上來。
光陰如水,逝而不歸,轉眼間便是三月末。
淩晨天空如海、藍澄澄地一望無邊,朝陽敞亮,清風緩緩,端的是個好氣候。
“如此便好……”秦穎月嘴角一勾,道,“我們就等著看好戲吧,容菀汐的好日子,怕是到頭兒了。”
“夫人,主子們可辦完了差?”一個很有些膽色的中年仆人,並不如何恭敬地問了一句。
“回娘娘,並未曾”,小桃道,“不過剛在府裡轉悠了一小會兒,奴婢便說和他走在一處無趣兒,分開來走了。小寧子也並未攔著。奴婢遇見趙大人之時,特地四下看了的,見四周的確冇人兒,這纔將我們寫好的叮嚀交給了趙大人。趙大人塞進了靴子裡,定然不會外露。”
秦穎月一笑,道:“好,那今後如有甚麼事兒,可少不了要勞煩父親了……父親承諾了極力,可務需求‘極力’。而甚麼樣算作極力、甚麼樣算作不極力,是本宮說的算,而不是父親說的算。父親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