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裡閉塞,誰的聲音都是低低的,但恰是這類低低的哀思,才使得氛圍更是淒然。明顯國還在、江山還在,此情此景,竟有一種國破江山碎之感。明顯隻是風國皇室的家裡內鬥,竟有種被內奸侵犯、敗北被逼迫到一隅之感。
說完,便拉著他三哥往密道外走……
皇上的聲音極其沉重……
“三哥,你說大哥那邊……他不會真的動了要殺父皇的心吧?我細細想著,總感覺不至於如此啊……”靖王心內非常糾結,一時感覺以他大哥那樣胡塗又狠辣的性子,真的會這麼做。但一時又感覺,畢竟父子血脈相連,如何也不至於弑父吧?這類事情都能做得出來,那還是人嗎?
李忠貴很謹慎地向窗外看了一眼,見窗外冇人,這纔到西牆壁的置物櫃子旁,轉動了一個一排四個琉璃瓶中的第二個,隨即,那櫃子後,便有了一聲悄悄的響動。透過櫃子的鏤空處可見,裡頭,紅色的牆壁已經變成了一個暗門,且門已經開了。
宸王和靖王相視一眼,宸王點點頭,道:“好吧。”
皇上衰弱地、沉痛的聲聲響起:“朕……不想曉得也不可啊……下這般毒手,他這是想讓朕死啊……朕豈能不儘早防備著?”
父皇既然已經立了大哥做太子,為甚麼不能經心全意地信賴大哥?為甚麼還要攙扶他對於周家、管束大哥?既然已經有了攙扶他之意,又為甚麼不能給大哥個痛快的?為甚麼不能直接立他做太子,完整斷了大哥複起的念想兒?
大哥到底會不會做出弑父之舉,宸王也吃不準,以是實在冇法給靖王答覆。正在溫馨之時,見李忠貴疾步往這邊走來。宸王推測了李忠貴不會去太久,但也冇想到會這麼快。
“父皇……”美滿是出於本能,宸王怔怔地跪了下來,哽咽道,“父皇刻苦了……”
宸王和靖王相視一眼,明顯都感覺有些驚奇,因為小書房裡並冇有人。
皇貴妃哽咽道:“那箭尖上有毒,三個時候才收回來。幸而孫太醫早看出了此毒,先給陛下服下體味藥,才使得陛下不至於……不至於……”
“若今晚,你大哥真的有甚麼大行動,朕與他的父子之情,也便儘了。”
藉著油燈的亮光,皇上較著看到兩個兒子的眼中,都有眼淚在打轉。男兒有淚不輕彈,他的兒子,天然都是這世上再剛烈不過的男人。但是此時,老三和老四的眼中,淚光如此較著。
實在早在大哥命人向父皇射出這毒箭的時候,大哥與父皇的父子之情,就已經儘了。但是直到現在,父皇還是留有但願、還是在給大哥機遇……父皇,並不是不在於他們這些兒子啊!隻是未曾細緻地表達過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