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攢夠了銀錢,她就贖身北上,去長安尋她爹爹。

說罷,挽袖斟了杯美酒,竟自個兒先含了一口,才噘著紅豔豔的唇,抬頭送到蕭廷琛的唇畔前。

可那隱在窗欞暗影裡的半張臉,卻點著一粒硃砂痣,透著血般的鮮紅,令他平增邪魅奧秘,橫生昳麗無雙。

近處的春碧,看得聰慧。

她過了好久纔回過神,下認識嚥了口口水,忙嬌滴滴拋了個媚眼,“來日方長,奴婢和姐姐,都等得起……”

溫和昏黃的夕光覆蓋了蕭府,從翹起的簷角一寸寸滑落,裝點著歸鳥扇動的羽翼,在後園的水池水麵,折射出粼粼金光。

他生得極好,笑起來時,玄月眉溫潤,桃花眼含情,右頰另有個深深的酒窩,看起來純潔陽光,使情麵不自禁歎一聲‘陌生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舉止之間,半點兒笑容也無。

現在大齊流行焚香,不管是皇室宗族還是富朱紫家,皆都崇尚香道,也是以,天下出世了無數香道大師。

他們的運氣,但是早就綁在一塊兒了。

蘇酒上前,把食盒放到小佛桌上。

他漫不經心腸攬著春碧的腰肢,又含笑偏頭,紅若含珠的唇瓣微啟,飲儘春紗奉上的美酒。

小哥哥是真的耽於美色也好,是逢場作戲也罷,都不關她的事。

她在小廚房簡樸地煮了一碗的肉糜粥,搭配兩個清炒素菜,放在食盒裡給蕭廷琛送去。

香氣芬芳,微甜帶辛,淡煙嫋嫋。

他托腮而笑,“想明哲保身,以便將來滿身而退?嘖,mm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人間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她孃親精於製香,香鋪的買賣非常好,再加上孃親為人慈和仁善,是以連孃親本人也被時人獎飾為“婢女娘娘”。

靠窗的羅漢榻上,姿容清秀高雅的少年,身著寬鬆的桔梗藍薄棉袍子,銀線繡紫陽花團的領口微敞,額角幾縷漆墨長髮閒閒散落,坐姿非常離漫慵懶。

穿過遊廊來到主屋,隻見槅扇緊掩,內裡正傳出男女嬉鬨的調笑聲。

屋中焚著一爐紅土沉。

隻可惜……

她搖了搖小腦袋,儘力不再去想那段不堪回顧的影象。

蘇酒望著這怪誕一幕,麵龐通紅,幾近要落荒而逃。

蘇酒給他擺好碗筷,“賢人都說了,‘食、色,性也’,我又怎敢對小哥哥的事置喙呢?”

蕭廷琛盤核而笑,“對我的言行舉止不悅?”

蕭廷琛手肘支著小佛桌,目送她挽著空食盒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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