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懷徽二人麵麵相覷,嗅出此事不平常的氣味兒。
書雁笑道,“我家裡往上數兩代也是莊子上的,我又見過甚麼繁華了,我們三女人眼裡見的才叫繁華。”
書鸝當即回道,“回老夫人,未時了。”
馮懷徽心機遊移,問道,“秦府上的女人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要出門多數是閒事兒。你說,是不是幫五姑姑辦事兒去的?”
女人坐的馬車走得慢,馮費不急,他拉著馬慢騰騰地追在背麵,喊著哎喲,不住告饒,“您饒我您饒我,秦二夫人今兒開小廚房不知做了甚麼,晉少爺被喊去用膳了,秦深哪能跟去,這不傳聞您來了,決計來尋我的。”
馮懷徽剛從秦府出來,貼身小廝馮費牽著馬湊在他身邊說話,“五姑奶奶說甚麼了?”
老夫人看著嬌俏的秦侞暮,不覺眼裡就含了笑,“如何打散重梳了?不是忙著,就淩晨存候時冒了個頭,又來做甚麼。”
“那既然城南有,讓你二嬸嬸打發人去尋來就成了,你要去乾甚麼?”老夫人不悅隧道,“城南那邊都是些小戶買賣人,魚龍稠濁的,你個女兒家去瞭如何好?”
馮懷徽深思著應當八九不離十,又踹馮費一腳,“那就從速跟上去!我在後院被五姑姑一頓排揎,也冇見上逸晉,你卻跑去跟秦深閒磕牙,他不要跟前服侍著嗎!”
馮費的瓜子喂完了,馬還不縱情,甩著腦袋在他身上拱來拱去,馮費忙不迭躲開道,“有能夠,五姑奶奶的茶葉鋪子可不就是這個方向麼,那鋪子門口昨兒去看不另有人坐著罵街,是不是幫著去善後的。”
馮懷徽抻腳踹他,“去小市街,槐西街走到底再往南才便利!”
馮懷徽生的也是朗顏軒貌唇紅齒白,此下說到煩苦衷,長眉揪了起來,“看模樣是惱上我們了,遞給她母親修的信,動也不動來,讓奶嬤嬤接的。昔日我登門全加起來,冇今兒一天吃的神采多。”
晌午老夫人夏困,又怕睡熟了夜裡失眠,便歪在榻上小憩。書雁與新進的趙嬤嬤侄孫女書鸝一塊兒服侍著,老夫人露了點眼縫看天氣問,“幾時了?”
馮懷徽在馬背上直翻白眼,“他決計尋你乾甚麼?”
老夫人眯眼聽她們逗嘴,正風趣,話裡說的正主來了。
“哦,我竟忘了。”老夫人如夢初醒,笑了,“之前老二媳婦還來跟我說了,席上缺了味點心,暮姐兒怕是在給她做點心呢。”
秦侞暮墨發稠密,平素在府上多梳丫髻,今兒卻梳了垂鬟分肖髻,左邊簪了支羊脂茉莉小巧簪,中間排插著六朵茉莉珠花,耳上戴著一對豆紅芙蓉玉。她春裳比凡人脫得晚,這時終因而穿上了夏裡一件月柳色織錦妝花褙子,壓著串瓔珞,下裳是條粉色挑線裙子,行走間裙子翻動,暴露金絲芙蕖高底繡鞋的鞋尖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