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睡意惺忪的眼睛,小望之眨巴眨眼,過了一會兒才適應了從窗戶透射出去的敞亮的光芒,腦袋逐步腐敗,昨日的影象也漸漸地襲上心頭。
幸虧舒予睡得驚醒,小望之剛一動,她就醒了,從速把人抱在話裡輕聲安撫。
舒予頓了頓,回身道:“你也辛苦了……既然事情已經產生,那就好好地想一想一會兒該如何和小望之說,才氣讓這孩子內心好受一些。”
韓彥焦心腸鵠立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就那麼怔怔地站著,直到聞聲西間裡小望之的哭聲越來越小,舒予悄悄地哼起了眠歌,他一顆懸著的心這才漸漸地放了下來。
小望之這會兒不想曉得他為甚麼是皇子,為甚麼要出逃……
小望之公然一夜都睡得不如何安穩,幾次驚醒,偶爾還一下子驚坐起來,雙手在空中亂抓喊“孃親”。
舒予輕歎一聲,邁步進了灶房,輕聲道:“我來吧。你去籌辦籌辦,看一會兒該如何和小望之說。”
他不是爹爹的孩子……
“關於他的出身,還是等明日他醒了,再與他細說吧。”舒予感喟一聲,道,“不幸的孩子,剛纔哭得撕心裂肺的……且讓他安睡一宿吧。”
說著話,韓彥就要挑簾出來。
韓彥心疼地直皺眉,點點頭,放下簾子。
梳洗返來,見韓彥正倚靠在床甲等她,遂說道:“今兒早晨我跟小望之睡,你不必等我。”
韓彥也心疼得慌,聞言挑簾往裡瞧了瞧,見小望之正趴在床上抱著一隻枕頭睡著,遂點點頭,道:“我去把他放好。”
比及舒予做好早餐,西間裡小望之也睡醒了。
一把抱住舒予的腰,小望之無聲抽泣,很快便將舒予身前濡濕了一大片。
韓彥是整件事情的親曆,既然他已經執意插手出去,那由他來跟小望之報告最為合適不過了。
西間裡的哭聲垂垂停歇,隻餘輕柔的眠歌。
但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現在悔怨也晚了。
他隻曉得本身這會兒委曲無助和茫然,爹爹俄然變成了孃舅,不曉得該如何辦。
舒予進了西間,正籌算安慰小望之兩句,卻就見他已經抬起了頭,一邊抹眼淚,一邊問:“爹爹是不是也不是爹爹?”
韓彥曉得她是在為方纔的事情而跟他負氣呢,也不活力,連連笑著賠罪道:“是我不對,是我不對……”
回到東間以後,韓彥展轉反側,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烙了大半夜的煎餅,這才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