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米如何會好吃?

韓彥淺笑耐煩地陪著,內心卻想著當時舒予高踞在鳴鑼台上,身姿矗立如鬆,麵龐沉寂如玉,於喧嘩驚亂當中,抬臂搭箭,平靜自如勇而恐懼。

小望之忙不迭地將嘴裡咬碎的米渣吐了出來。

可小望之倒好,驚過以後,哈哈地鼓掌笑了起來,彷彿是碰到了甚麼好玩的事情,一邊還要拿杯子去喝水,用心往臉上倒。

舒予從速一手拿帕子給他擦臉,一手給他拍背順氣,恐怕他給嗆著了。

一貫暖和敞亮的杏眼,也刹時變得通俗鋒利起來,死死地釘在疾走的野豬喉部,一眨不眨。彷彿全部六合之間,喧嘩全數褪去,隻餘下她和盯上的獵物。

張李氏搖點頭,道:“我當時一心擔憂你和小望之彆受了傷,那裡有工夫去看是誰射的箭……”

指尖的一粒糯米,剛好粘在小望之的額頭上,映著他胖嘟嘟的小肉臉,彆提有多敬愛了。

得知舒予的豪舉以後,張獵戶幾近忍不住立即就去跟人誇耀一番――瞧,這就是我閨女!救了一場後代人孩子的命,多短長!

“另一箭是誰射的?”舒予開口問道。

小望之忙一把抱過杯子,抬頭咕嘟就是一大口。

小望之獵奇地巴在舒予腿上,奸刁地去扯粽子上紮好的麻繩,卻被舒予眼疾手快,一巴掌給拍開了。

但是轉念又一想,此事事關自家閨女的畢生幸運,終究還是硬生生地忍住了,隻能拉著韓彥喝酒泄鬱過癮,拿這事反幾次複地折磨韓彥的耳朵。

張獵戶向來內心藏不住話,要不然也不會有此次的夏季打獵大比了。

可惜房門緊閉,壓根兒甚麼都看不到。

韓彥策馬疾奔,冷峻的麵龐好像天神,一手搭箭,一手開弓,幾近與舒予同時,判定放箭。

小望之晃了晃杯子,撇撇嘴,小臉上都是迷惑和絕望。

纔剛十歲的白亮,看著心不在焉的母親,一顆心也提了起來。

小望之也嘿嘿地跟著傻笑起來,忙抬起兩隻手在額頭上胡亂摸一氣,最後一把將米粒攥在手裡,衝舒予揚了揚,神情對勁極了。

“呸!”

但是即便是如此,韓彥頓時飛箭救人的風韻也早已雕刻在獾子寨諸人的心底,令世民氣服不已,讚佩有加。

韓彥的名譽,一夜之間,在獾子寨又上了一個大台階。

白母帶著小兒子白亮躲在灶房裡包粽子,不時地探頭朝正屋看一看。

利箭離弦破空,從騰起騰躍的野豬的後頸,直直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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