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偶爾輕微的顫抖,教羽士曉得,統統還未完整結束。
無他。
這一刻。
李長安吃了一驚,趕快昂首,卻見虞眉嘴角擒笑,而看到羽士這副驚奇鎮靜的模樣,更是猖獗笑出了聲。
虞眉端出用野穀和野菜煮成的湯羹,用不知那裡翻出的破碗盛了三份,兩人一驢便圍著石墩嘬起湯羹。
醉浪堆砌,酒香翻滾。
李長安水性不佳。
“如有能夠,勞煩把它還給閭山。”
目睹這一幕,李長安半點不驚奇。
李長安並指拂過劍身。
“這就是真人拘押妖魔、構建幻景的寶貝,雖已殘破,但仍代價不凡,留在這裡,徒惹覬覦。”
酒神痛快大笑。
“道人可還記我曾說過一句話?”
虞眉蹙眉:“你想做甚麼?”
俄然飛來一聲宏亮的:
百十口石窟噴吐出百十種美酒。清澈的、殷紅的、甜綿的、醇厚的……浩浩大蕩十足注滿窯井。
深吸一口氣。
逼得屍孽無處借力,反倒又下沉了幾分。
當李長安提著虞眉浮下水麵時。
李長安還待再勸。
李長安設時鬆了口氣。
“鋤滅餘孽何必再待來日?對不住兩位,這最後一著我就卻之不恭啦。”
即便正邪不兩立,羽士也不由感慨對方求生之固執。
虞眉眨巴了下眼睛,把耳朵湊過來,吼道:
側身,橫劍。
他搖了點頭。
羽士氣急發笑,這一個兩個如何都這副做派?!
“酒神?”
酒神不急答覆,反問李長安。
與之同時。
最後的肉刺不堪重負當場斷裂。
心有所覺,眼皮一抬。
然後身上殘存的血肉震顫,蠢蠢欲動。
羽士腦中眩暈不止,以是這動機才浮起丁點,便又沉入渾噩的腦海深處。
還冇完?
但很快。
拎在手裡,跟還冇睜眼的奶貓一樣,手腳瞎劃拉,明顯人還是懵的。
空中,有“雪花”紛繁灑灑。
“莫非放過它?!”
那飄灑模樣,令人不由想起墳前被風揚起的紙灰。
此時此地,除卻屍孽還能是何物呢?
“這是?”
美酒彙成的水流仍然涇渭清楚,幾次沖刷著屍孽。
攻擊者已然顯出身形。
果不其然。
但見槐樹枝頭抽出熱熱烈鬨的新芽,新芽又伸展成葉,枝葉間又結出一串串淡黃花朵,彷彿超越了重重光陰,槐樹眨眼變得華蓋滿枝、暗香搖擺。
且是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