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五妹再問：“法王腹大，行走間，是否有水半滿囊中的閒逛之感？”
“本來娘子便是邇來大名鼎鼎的鬼醫娘娘！”
“不。”
提及醫術，何五妹的勇氣總算又生出些，但仍不敢直視鬼王。
“為醫之道廣博高深，民女雖遠遠不及國醫聖手，但國醫聖手不能治的病，民女卻一定不能治。”
一個使者於鬼王附耳幾句。
何五妹連連點頭，但場邊的聽客卻垂垂麵色古怪。此番問答聽來，如何與先前判官和羽士的對話非常神似？
更何況，方纔鬼王明裡讓她沐浴換衣，實際上還不是藉著由頭搜身，定不準羽士再有彆的行動。
她幾次考慮過，若能為鬼王治好腸疾，便是有功與鬼王。
判官慣愛擺出的鐵麵已被羽士打得稀爛，一時半會兒也拾撿不起來，眼下所幸破罐子破摔，暴露一副不屑的恥笑來。
李長安神采安靜，眸中雷光縷縷。
…………
一番折騰後。
她死死咬住嘴唇，一點點蓄足勇氣，終究敢再度直視鬼王。
合法旁人都覺得她會見機退下，但已然怕得快站立不穩的何五妹，卻強撐著再施了一禮。
這話說得鬼王眉開眼笑，來賓們也紛繁應和。
她捏起一片靈肉塞進嘴裡，嚼得津津有味兒。
當真當她走到了宴席中心，被來自鬼神們的各色險惡目光所包抄時，卻出乎料想地感到輕鬆。
但是。
他冇有下台，隻鄙人頭作了個揖。
鬼王卻反而把目光超出她，徑直投向台下的李長安。
她深深一禮。
鬼王暴露些許猜疑。
錢唐名醫浩繁，但是有為鬼神治病經曆的恐怕隻她一個。
是妄圖與洞穴城和解？還是傲慢到要再摧辱鬼王一番？
“須得開腹接腸。”
跳過一些細節，側重講了何五妹如何給生魂換心，引得席上驚奇連連。
但在鬼王龐大的身軀烘托下，卻好似盧醫官箱中小巧精美的新月小刀，恰好拿來手術。
她又問：“每入廁，是否遺血？”
何五妹不敢抬眼，卻點頭：“是。”
鬼王的態度既有擺盪，何五妹便再接再厲。
何五妹不敢擔擱。
有劇毒！
好似她是仆人放出的狗，叫得再如何大聲，該顧忌的也是其仆人的設法。
“咦？本來這便是靈肉！”
何五妹卻大大鬆了口氣。
鬼王大笑作恍然模樣。
“正如小娘子所言。”
但這寶刀碰到鬼王白生生的肚皮，卻好似鈍刀子撞見了牛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