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口氣還冇吐完,又俄然收緊拔高。

…………

畫舫上,先是冒出個鬼似的鬼臉人,驚煞了客人,又跳上個凶神惡煞的羽士,與鬼臉人在台上廝殺起來。

甚麼雜耍歌舞,哪兒有真刀真槍砍人都雅?

在這時。

幸虧李長安也不慢,有神行甲馬傍身,每躍出一步都好似離弦之箭,再藉著衝龍玉追索氣味,倒也能將其尾巴緊緊咬住。

殘月之下。

勾得兩岸的掌聲如雷,投錢如雨。

可即便如此,那一次又一次劍刃擦著皮膚掠過的森冷,在周身暴起的麋集的劍鋒絞殺交擊的脆響。還是浸得她骨頭髮寒,嚇得她麵色慘白。

縱身一躍,追了疇昔。

但鬼麵女卻身形一縮,又藏回了胡大娘身後,把大孃的脖子留給了劍鋒。

無他,誰讓裡頭就坐的,都是瀟水城裡最有場麵的人物。

畫舫有兩層。

李長安所猜不錯。

底層不必多說,單說頂層。

半邊拿屏風圍成一個小間,裡頭觥籌交叉、好不熱烈。座上的是畫舫的仆人家三娘子與有幸被邀上舫的客人。

飄忽難測,迅捷鬼怪。

“呼……”

人群這才按下心肝,齊齊吐出一聲。

不管死了誰,大娘我眼皮都不帶眨一下。

娘咧!

兩人卻儘管鬥劍拚殺,將上麵裝潢的綢帶、彩燈、花束一一攪爛,連帶著討賞的那盤果子也給打落下來,落進了水中。

可即便岸上的觀眾再如何熱忱,她心機裡八分的靈巧卻都賣給了船上稍顯冷酷的客人們。外頭的喝彩渾然不顧,隻眼巴巴等著船上諸位輕飄飄說聲。

纏鬥中的羽士忽的舍了鬼麪人,從竹竿上驀地躍下。

隨即,調劑身形,如鷹撲兔,爬升而下。

好似有人在叫自個兒,不過販子熱烈喧鬨,羽士冇聽清,也冇太在乎。

孰輕孰重,不言而喻。

底下。

衝著那鎮靜的劃子娘歉意一笑,藉著船頭彈起之勢,再度沖天而起。

被劍鋒環抱的胡大娘愣是一根汗毛冇傷著!

耳邊爆豆普通的劍鋒交鳴俄然消逝。

可離弦之箭嘛,快則快矣,就是不好拐彎。以是羽士一起追過來,不曉得踩爛了多少屋瓦,撞破了多少野鴛鴦,壞了多少窗戶、物件。

雜耍班主喚作胡大娘,也就是台上托著竹竿的肥壯婦人。她和她的“義女”們演出的“戴竿”(雜技的一種),在附近處所都是一絕。

胡大娘心疼不說,關頭是她本就辛苦了大半夜,現在杆子上又添了鬼麵女和李長安這號大漢,頓時就吃力不敷,手臂一軟,連帶竹竿上一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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