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的遊俠兒冷不丁開口,打斷了羽士的胡思亂想。

小二哥嗬嗬一笑,把竹筒往懷裡一揣,不慌不忙解釋道:

“五兩?”

“催甚麼?奴家這不就來了麼?”

在鄭通和張易驚奇的目光下,羽士登上床榻,捏住婦人屍身兩頰,用力翻開牙關。

“鄭老哥,你這風風火火何為麼去?”

接著。

“閒雜人等莫要亂闖!”

羽士和遊俠兒兩個廝殺漢還冇開口,鄭屠子就嚷嚷著罵了起來。

比及李長安、張易、鄭通三人趕到時,這家院子外集合著一大幫村人,一個老太婆在此中哭罵不止。

扭頭疇昔,隻見著遊俠兒目光炯炯,粗重的鼻息的確要把鼻孔弄個底朝天。

他抹了把鋼針一樣的鬍子。

中間阿誰酒鬼更是點頭晃腦道:“運肘風生看斫膾,隨刀雪落驚飛縷……真大!真白!”

“五兩銀子一根木籌一份魚膾。”

“凶手乾的?”

但見一名年可二十許的婦人,依著牆壁僵座在床,半張臉乃至胸前都侵染著大片的血汙,雙目圓瞪,牙關緊咬,一動不動,明顯已經斷氣多時。

“三娘子今兒又美豔了幾分。”

屍身口中便掉出了半截小小的咀嚼過的手掌。

本來如此。

去鱗、破膛、挑腥線,然後剔骨、片刀,素手翻轉之間,片片切得極薄的魚膾便如蟬翼、胡蝶般紛繁飄落於盤中。

而後利落地撈起一尾鯉魚擱在案板上,抄著冒著寒氣的膾刀。

“此刀長二尺七……”

她卻斜依在櫃檯上,意態懶惰,好似個團著身子打哈欠的貓兒,又像朵春眠未醒的海棠花。

固然如是。

熾熱的目光伴著殷切的問候,雨點般鞭撻過來。

鄭屠子發了一通脾氣,也靠了邇來,可一瞧見嬰孩的慘狀,又是狠狠錘了一下牆壁。

遊俠兒二話不說,“啪”的一下,將一柄佩刀拍在桌上。

隻是恰到好處。

“出事啦!”

笑語盈盈,一一對付,還是如魚得水,遊刃不足。

三娘子微微撤步,盈盈行了一禮。

此次的事發地在郊野鄰近東城門的一戶貧寒人家。

“二爺也莫要讓兄弟兩個難堪……哎哎哎。”

“天殺的!”

那小二笑吟吟回道:

但見三娘子挽起袖子,暴露皓臂、素手、芊指,在淨水中濯洗一番。

三人排闥出來。

大堂中,門客們爭相冒頭。

鄭屠子咬牙切齒,破口痛罵。

“這可一定。”

美人是極都雅的,美人做出的美食想必也是極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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