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止望我，目光灼灼，可知衡十三也是普通男人，被一絕代才子這般盯著，實在忍不住心中砰轟然。”
稱呼鳳舉為大師，可見琴軒內的動靜並未被他遺漏。
表字從水，這是衡家正牌嫡派專屬的，是他一向用的都是這個名字？還是隻是為了迎百口主的身份才臨時改的？
他流連花叢，閱儘美人，但不管是麵貌還是氣度，無一人能及得上麵前這女子。
鳳舉眼尾餘光瞥向四周，不見有人靠近，看向衡溪之的目光驀地變得淩厲懾人。
琴軒後的窗下，竹影橫斜，落在碧綠色的長衫上，落在如畫雋永的端倪之間。
男人笑道：“我是誰？才子不識我，我卻識得才子，想必……是鳳家令媛吧？方纔一向讓我沉浸夢中的琴音，也是你所彈奏。”
“你是誰？”鳳舉開門見山地問。
瀾……溪……
跟著他拂袖的行動，衣袂上繡的大朵蓮花彷彿在泛動的波紋中飄搖綻放，愈乃至，鳳舉真的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水蓮花香從男人身上飄散出來。
不是一小我，可為何人間會有如此類似之人，說是一個模型裡刻出來的都不為過。
鳳舉將對方高低打量了一番，想起剋日的一則傳聞，問道：“中間是……衡家那位新任的家主？”
很輕浮的言語，但由對方口中說出，卻不會令人生厭。
“偷閒一夢，夢醒便見神女才子，看來算命先生說我桃花不淺，非是作假。”
“我是誰？這個題目，自我進入華陵城，便有不計其數的人問我。我還能是誰呢？我當然是衡溪之啊，衡家浩繁旁支子侄中的一個。不過，這隻是對那些人的答案，你嘛，當然是與他們分歧的，我……”
隻是一個與瀾之長相有八九成相像的人。
難怪連那小我也……難怪啊……
那小憩的人彷彿被她的聲音轟動，緩緩展開了眼睛，一樣熟諳的，一雙烏黑如墨的眼瞳。
麵前之人――
那人如畫中之人，合眸靠在牆根，呼吸輕緩，不知是否晝寢正酣。
衡溪之半晌得不到答覆，抬眸望向鳳舉，眉眼俱笑。
鳳舉的大名，衡溪之一早就聽過，的確如雷貫耳，世所無雙。
但是真正的人站在他麵前，他冇有想到一個女郎，竟會有如此酷寒鋒利的眼神和藹勢。
不是瀾之！
男人不予否定，對鳳舉作揖：“衡十三，溪之，本日得見雲止大師，幸運之至。”
衡溪之？
那人悠然將目光轉了過來，訝然一閃而逝，挑眉，笑容裡似帶著無儘光輝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