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帝一聽此言,驚到手中的茶盞翻倒,他不顧衣袖沾濕,乃至連鞋履都未穿,徑直走向楚康將他扶了起來。
“堂兄,你請我喝酒,在我酒中下.藥,本來打的是這個主張!”
晉帝與楚康離得比來,聽到這一聲嘲笑,當即心頭一跳,下認識便退出幾步。
“愛卿此言嚴峻了!嚴峻了!亂臣賊子是亂臣賊子,但愛卿對朕的一片忠心,朕豈會不知?”
楚驁濃眉緊皺,聲音驀地壓沉:“你我乃本家手足,你何故如此害我?”
裴捷無法道:“楚驁,自古君便是君,臣便是臣,你既有不臣之心,落得本日這般,是你本身所選,又能怨得了誰?”
楚驁肝火焚心,虎目圓睜,衝著幾人狠狠啐了一口。
在晉帝身邊,裴家家主裴捷、衡家家主衡廣沉默垂手而立。
“陛下?哼,陛下安在?”楚驁滿麵倨傲,完整疏忽晉帝的存在,“當年若非我等力保,他憑甚麼坐上這個皇位?你們這些滿腹肮臟陰詭的鼠輩,整天裡隻知躲在華陵城中汲汲營營,若非有我多年戍邊,鎮守鴻溝,北燕慕容洪早已南渡永江吞了晉室國土,胡人、西秦,豈能如現在這般循分守己?爾等無能之輩,又豈能安享這醉生夢死的斑斕承平?”
楚驁拚卻力量大吼:“並非我要如此,是你們逼我的!我晉室大好國土,被燕人占了半壁近百年,爾等卻隻知偏安一隅,不思光複江北之地。慕容洪在時,北燕鼎盛,你們害怕他便也罷了,可現在慕容洪已死,北燕內鬨,恰是大晉規複一統的天賜良機,我多次請戰,可你們呢?”
“臣謝陛下!臣既將亂臣賊子捆綁來交予陛下,便全憑陛下發落!”
“少跟我來這套!”楚驁憤然打斷他的話,冷眼掃視著在場四人:“哼!都到齊了,這不就是一早便為我設好的死局嗎?何必說得這般冠冕堂皇?想來,爾等鼠輩等候本日已稀有載了吧?”
衡廣道:“楚驁,陛上麵前,你安敢言語無狀?”
楚驁手腳被捆綁,渾身乏力,好輕易才坐了起來,鋒利的眸子望向楚康。
“古來源代皆不乏亂臣賊子,但臣千萬未曾想到,現在這亂臣賊子竟出在臣的家中,臣作為楚氏家主,治家不嚴,無顏麵對先祖,更愧對陛下,今特擒了這亂臣賊子來向陛下請罪!”
“嗬……”躺在地上的人俄然收回一聲嘲笑。
火線,楚家家主楚康昂首跪在地上,在他身邊還躺著一個高大雄渾的身影,隻是被五花大綁,人彷彿也冇成心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