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灼隻感覺腦筋昏昏沉沉,心知本身被算計了,伸手要去抓鳳舉。
他咬牙道:“不去!除非你應了本王的前提!”
瞬息間,慕容灼眼神一晃。
“你對本王做了甚麼?”
慕容灼聽到她低聲說:“淩晨已有四人混在使官步隊中出城了,其他人會連續分批送出。”
朝陽街上初度相見,他是落魄被擒的敵國戰俘,她是出身望族的大晉貴族。
慕容灼雙手撐在她肩上,眼神迷濛地盯著她,一言不發。
鳳舉躊躇了一會兒,畢竟,擺了擺手。
鳳舉雙肩被他抓著,固然,與其說是抓,倒不如說是鳳舉支撐著他。
鳳舉身子晃了晃,幾乎被他賽過。
“灼郎,你我俱是身不由己,各有苦處,你又何必逼我呢!”鳳舉狀似非常無法地搖著頭,揚聲道:“來人,拿最粗最韌的繩索來,請灼郎解纜。”
除了生養她的雙親。
鳳舉搖了搖扇子,含笑:“醒了便再給他點些香就是,慌甚麼?”
明知不該心軟,可她就是生出了慚愧。
“鳳氏阿舉……”
鳳舉進屋時,正巧慕容灼展開了眼睛,標緻的眸子蒙著一層水霧,光影迷離。
當時整條街的人都笑他天真,竟信了一個女郎的隨口戲言。
不錯,他們本來是敵對的。
他諦視著她,一字一句道:“鳳氏阿舉,你不信賴賴何人,但是,本王信你!”
鳳舉的笑容垂垂收斂,望著近在天涯的絕美姿容,她麵無神采道:“灼郎,說到底,我與鳳氏一族於你而言也不過是敵國之人,你仇恨晉人,我父又是大晉柱石,如此態度,你又憑甚麼要我必然信賴你?”
屋內,寂靜了好久。
鳳舉覺得他該是要讓步了,卻不料慕容灼雙手忽地收緊,不知是催眠香的功效要過了,還是源自貳內心的一股力量,那雙湛藍的眸子裡,神采變得不再飄忽不定。
“看著應是快了!”未晞答道。
“大蜜斯!”保護拿來了繩索,開口扣問。
“大蜜斯,那香用多了終是不好,奴婢們怕一個不慎傷了慕容郎君的身子。”
鳳舉輕巧避開,俯視著他,問:“灼郎睡了這麼好久,可要再細心想想,洛河,去是不去?”
鳳舉擺盪了,那雙藍眸彷彿在悲慘地詰責她:我信你,你為何卻不信我?
未晞苦著臉道:“大蜜斯,還是您親身看看吧!慕容郎君是您的朱紫,奴婢們實在不敢私行做主。”
可他就是信了!就是挑選賭一把,就是挑選了信賴她,信賴她鳳氏阿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