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鸞被他看得又一愣,而後垂了眸子:“三爺,你好好地成不成,槍傷如果不好好打理,真的會出事兒的。”
楚歸“哦”了一聲,含糊又說:“你可不準偷偷就走了。”
楚歸很想睡,很想睡,卻又不捨得睡,耳畔像是聽到窗外風吹過花枝的聲音,伴跟著輕微的水聲,如此靜好,好像夢境。
就彷彿是鳥跟樹,逗留或者分開,都是自但是然地。
這類感受是喜好嗎?繼鸞不曉得,要說這是喜好未免太奇特了一些,她不以為楚歸本人或者楚歸身上有甚麼讓她喜好的處所。
繼鸞的手一停,想說甚麼,又冇有說。
繼鸞想了想,便又問:“三爺如何不跟我說本身傷了?”
她本來要說的是他乾嗎把她打暈了,用手指想想都曉得當時的景象多傷害,要不然楚歸也不會受傷了,但是俄然又想到,就算是不打暈她又如何,她是想回原家堡的,除非他跟她一塊兒返回……這事兒變數太多,不大好說。
她見楚歸真聽話地安靜躺著,本來想笑,可看他那烏黑的神采,雙眉之間橫著一抹倦意,那笑便也隱了。
繼鸞瞅他一眼,又瞧他的傷,那傷原是被措置過的,應當還上了藥,但因沾了水,傷口便顯得格外清楚,更加觸目驚心。
繼鸞心頭一揪,不知為何內心就又有點……酸酸澀澀地貌似有些難受。
楚歸模恍惚糊地極力展開眼睛,瞥見繼鸞專注的臉:“鸞鸞……”
楚歸喝道:“想也彆想!”
他的抄本正在她的腰上逡巡,像是預先熟諳本身的領地,又似迫不及待地想要立即探查,現在卻停了下來。
是了,她是迫不得已才被他“收伏”,實際上是強行留在他身邊的,也恰是因為他的停滯,她纔不能持續喜好柳照眉,如果他真的……
楚歸便道:“你抓著我乾嗎?”
繼鸞的手又輕又軟,力道適中,楚歸昏昏沉沉中隻感覺身子輕飄飄地,渾身那股倦怠勁兒也彷彿跟著她的手的行動垂垂地給抽走了,頭上一陣陣地熱水津潤安撫過,她的手卻比水更加和順……
繼鸞的手一抖,差點兒把那盆水給打翻了。
楚歸聽她發怒,便也叫道:“你如果體貼我,就隻體貼我一個,不要去沾彆人!”
繼鸞沉默半晌:“三爺……我給你找件衣裳換上吧,臨時就彆碰水了。”
他卻都不曉得,或者明曉得卻不管,吃定了她現在不忍。
那一係列的事兒連軸轉,他幾近就冇閉過眼睛,又因臂上受傷失血,神采便才格外慘白,這會兒放了心,就如繼鸞所說,漸漸地躺下,這一刻放鬆下來,才感覺又累又倦來,手臂上的傷才也後知後覺地又劇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