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內,越來越多的人湧了出來,都顫顫巍巍地向前拖著走。
李林放繞到張沫白身後,悄悄地說:“喂……甚麼環境……見鬼了,莫非這類墜落程度,另有人活著麼……”
張沫白拍了拍哽咽的李林放,道:“說實話,我也難受的要命。可我們冇時候哭來哭去了,媽的,等救完這些人,我陪你一起哭三天!”
菊花眼扯開嗓子大呼一聲:“靠!還在這裡和你嘰嘰歪歪,快下去救人啊!”說完,邁開大步朝外跑去。
蛤蟆教員大急,叫:“同窗們不要粗去啊!太傷害了!灰機萬一爆炸如何辦,自掃不要靠近灰機邊上啊,哦呦你們咋群人,劈劈啪啪鬨……搜傷同窗待在咋裡不要動啊,誒你們等等老司啊,老司也去……”
李林放苦笑一聲,澀聲道:“你心真是大,你不感受這塊……”他指了指胸膛,“難受得很麼,我……操!我吸氣都有點困難了,我靠……我如何這麼冇用,我……他媽的!他們比我們還小啊……”
這不應時宜的笑話讓張沫白越來越嚴峻,跟著一聲一聲的撞擊,他的拳頭越捏越緊。
“砰!”
李林放吸了吸鼻子,勉強點點頭。
又是一聲巨響,張沫白下認識地捧首一俯,終究感受全部天下規複了聲音。
他又揉揉雙眼,拍了拍腦袋,將頭再次地探出窗戶。冇有看錯,不是做夢,那架客機的雙機翼將講授樓一層幾近斬為兩半。半個機頭因為龐大打擊力埋進了泥土,機尾高高翹起,濃煙到處都是。
走廊上充滿著腳步聲。鼓譟,哭鬨,讚歎,吼怒,雜糅在一塊兒,充滿整幢講授樓,吵得本就昏沉不已的張沫白更加頭疼。
統統人都屏住呼吸,等候著最後一刻。
“同窗們不要方!女同窗不要再叫了,男同窗不要下樓,待在課堂裡,聽黌舍批示……不要方……”
張沫白看著這一幕,艱钜地吞了口唾沫,喃喃:“這到底是……甚麼環境……”
撞擊聲還在持續,一聲強過一聲,機艙門已經被撞得急劇變形,眼看著不能再支撐多久了。
那瘦高男人收回一聲不似人聲的嚎叫,一把將跑在最前麵的男生按倒,伸開嘴,朝他一通胡啃亂咬。
張沫白奔到門口,扭頭叫道:“男同窗冇受傷的快下去幫手救人!冇時候再看熱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