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綰貞起了個大早,趁著冇開早膳,又抄了一會,待早膳送來,沈綰貞一看,都是素菜,太後孃娘茹素,她也隨了太後。

“冇返來,聽上房的人說太後過夜宮中,這幾日彷彿都不能回王府,上房的丫環都安逸安閒,府裡有要緊事,由閆媽媽措置。”

“你是不是內心恨哀家插手你伉儷之間的事,幀兒如有子嗣,哀家那還會操那份閒心,早在宮裡保養天年了,何必吃力不奉迎,我待會傳太醫為你請脈,按說你二人結婚半年,該有了。”

正殿門首兩旁立著執事寺人,搭眼瞥見安王妃遙遙而來,忙向裡回稟,“安王妃來給太後孃娘存候”

沈綰貞起家,太後放下茶盅,說了句,“賜座”

每日伉儷二人相擁而眠,他睡得苦澀,可這晚他竟如何也睡不著,四周萬籟沉寂,蛙聲蟬鳴,聽得逼真,角樓鼓打半夜,他才含混睡去。

郭太後鳳眸微眯,盯著她看了半晌,沈綰貞直覺一道鋒利的目光朝她射來,頭低得更深。

出了偏殿,太醫奏明太後,王妃身材無恙,不消吃湯藥,郭太後略放心,態度也和緩了,“王妃冇病症,哀家也就放心了,不過身材冇弊端,遲遲不見有身孕,又是為何?”

趙世幀晚間下朝,一進正院,沉寂無聲,內心迷惑,邁步進堂屋,靜悄悄無人,丫環都不知跑去那邊,繡菊聞聲腳步聲出來堂屋,見王爺忙蹲身施禮,“王爺返來了”

他把眼移到書上,扉頁上呈現沈綰貞嬌俏的笑靨,他合上書,淩晨安設。

沈綰貞嗓子有點乾,接過茶水低頭呷了一口,昂首,偶然間望眼窗外,隻見一名官宦人家的中年貴婦朝寢殿走來,這位貴婦徐娘半老,風味猶存,儀態端莊。

沈綰貞聚精會神,渾忘了時候,直到宮女送來午膳,她才舒張一下筋骨,草草用過午膳,持續謄寫。

實在她從未跟趙世幀提起。把夫君往彆的女人屋裡推,假作賢能,她可做不來,太後讓她勸,她就說勸了,太後也不會跟王爺對峙,這類謊話穿不了幫。

趙世幀心想,母後不會難為沈綰貞,因而對王文貴說,“你今兒進宮看看。”

沈綰貞曉得太後是指勸王爺去彆的側妃夫人屋裡的事,頭低了幾分,“妾勸過幾次”

沈綰貞轉過身,“王公公你回王府跟王爺說一聲,我今晚過夜慈寧宮謄寫經籍。”

那丫環一下開竅,“奴婢如何就冇想到?”

沈綰貞暗自笑了,薛瑾的嫡母大抵早就把話疇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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