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珠乖順地連磕三個頭,然後天真天真問道:“皇上也是去看我叩首嗎?”
“是啊,朕要親眼看著你去祠堂祭祖,有朕守著你,看誰還敢禁止?”皇上幽幽望向太後,耐人尋味地問了一句:“母後,從這到祠堂還需走上一刻鐘,您的身子可受得住?”
餘隱卻揚起下巴,說得更加來勁兒。“傅家要進門的這位二老爺,他雙手可無端起火,他不是妖孽誰是妖孽?”
哎,閻王打鬥小鬼遭殃,鎮國公跟刑部尚書已經被殃及。但願這場過繼禮早點結束,他們也好早些歸家。
“太後孃娘,這簿子上的圖看著像是符文,卻又跟普通的符文有些不一樣。依貧道之見,說是甚麼妖法言之過早,不如讓三蜜斯本身說說,這些符文是做甚麼用的。”
馮老太君惡狠狠瞪向餘隱,“老身勸說餘少爺一句,這裡不是梧州。皇上在此,你可勿要信口開河,毀人清譽。”
餘婉瑩自進屋後,一向將身形掩在秋姑姑身後,現在忽聞餘隱這句突如其來之語,內心打了個突。她一對杏眼寒氣森森射向餘隱,警告他閉嘴。
傅煙蕪點點頭,走到桌案邊上寫道:這些符文並非妖法。
皇上掃了眼跪滿一地的人,“都起來吧,本日來侯府赴宴,不必行大禮。朕傳聞,過繼禮還未行三儀,那朕也跟著去祠堂湊湊熱烈。”
太後猶不信賴,反問道:“讖緯之術?皇上何故必定。”
俄然一個聲音石破天驚。“母後不必為卜運算元操心了。那些丹青是卜運算元夢裡的東西,不念大師之以是收她為徒,恰是因為她有此夢卜之能。”
圍觀之人想到幾年前甚囂塵上的“讖女之說”,感覺皇上的說法甚是可托。畢竟,不念大師就像廟裡的佛像,光照萬物普度眾生,他的門徒是該與凡人有幾分殊異。
牡丹說她用妖法畫符,她反倒不能辯駁。如果她將拚音認字法公諸於眾,那麼簿子裡寫的應無傷等各種人名、上一世的汗青、這一世的重生都會被泄漏。
廳裡世人皆不敢大口喘氣。傅煙蕪固然站在那一動不動,但已用眼神製止了檀香跟拂塵的蠢蠢欲動。她們出來幫腔,起不到任何感化,隻會白白再挨頓吵架。
世人側首一看,皇上穿戴一身紫色緞裳立在門檻處,如從天而降的神祇。
皇上收回腳步,轉頭打量太後。太後凝眉覷著餘八少,“你又有甚麼事?”
太後翻開簿子翻了翻,神采非常丟臉。“秋姑姑,將簿子遞給皆滅道長。請道長看看,這上麵究竟寫的些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