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苒氣悶得不可,泣道:“姑姑不曉得吧,府裡頭分炊了,二叔三叔都分了出去。祖父說等牆砌好,再添上影壁跟垂花門,這家便算是完整分完了。冇想到,冇想到我們王家會走到這一步,連十三的畢生大事都被扳連到。”
她咻地站起家,擠出個笑容:“姑姑姑父自便吧,苒兒下次再來看你們。姑姑先前病了一段,今後可要多留意身子。”
這話聽起來有些荒唐,不過她們安平侯府不興那些假門假式。現在各房過各自的日子,大夥都安閒。
王苒說完便衝了出去。她真是忍無可忍了。
夏花看出來了,上前一步。“竹林那邊就有,您跟著奴婢走。”
傅曼幽忙追了上去。
傅曼幽向來窩在屋裡做女紅,腿腳自是慢。王以安不好將她遠遠扔在背麵,隻得放快步子。兩人一前一後,不言不語,始終隔著一丈多的間隔。
王苒的視野順著黃葉上移,天啦,有個男人。忍不住收回一聲淒厲的尖叫。
此人一樣生得姣美,隻不過更像冰臉殺神。他麵上充滿汗珠,兩隻袖子挽在胳膊肘。
“蜜斯,等等我。”大丫頭夏花也跟著跑出門檻。
檀香笑道:“東西直接送去二房吧,免得鬆鶴堂的人多跑一趟。”
王苒卻氣得不打一處來。這個丫環她見過,是傅煙蕪的大丫頭。若不是主子授意,一個賤婢哪敢如此放肆。
抬開端才發明,夏花底子不在麵前,她站得遠著呢。王苒放下心。正要原路返回,忽聞一聲大喝:“看我的。”
“這一份是送給老太君的。老太君返來後煩請女人代聲安。”王以安將左手的“吉利快意”金箔紙盒遞了疇昔。
千呼萬喚,青色身影前麵的傅曼幽可算到了。
王苒肝火騰騰等在假山邊上,瞥見王以安的青色影子追來,回身自顧自往前走。她走得快,心中火氣又大,一下子熱出汗來。
王苒這下氣得肝疼,狠狠撇過甚,卻偶然掃見傅曼幽一向盯著王以安。心中暗罵,真是個不知羞的。再看王以安,還是像木頭樁子一動不動。
“咚”地一下,硬底官靴落到空中。王苒投嚮明月的視野被擋,又一個男人從天而降。
王氏如何會不懂女兒的心,但以王家的情勢,就算幽兒嫁疇昔也不會有甚麼好果子。
一片卷邊的竹葉飄到她麵前。
明月揚起鼻孔,一雙圓眼寫滿指責。“你是誰?你剛纔害我輸了,曉得嗎?”
這一嚇,反倒讓她閉上嘴,停止用聲音殘虐。她不明白,內院裡如何會有外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