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太後隨口道:“煙兒本年才八歲,年事也太小了。”此言倒是真。即便是公主王爺之女,普通也是及笄後才立封縣主,女子現在及笄禮辦得早的,也得比及十二三歲。

方嬤嬤恐老太君又悲傷,扯了彆的話題問道:“老夫人,您說太後孃娘能同意那事嗎?”

就此拜彆,老太君卸下心頭巨石,總算完成了這樁大事。她坐進軟轎內,雙手揉著膝蓋,內心幾次唸叨:煙兒,祖母定會為你謀個好出息。

“太後身子可還好?比來天熱易中暑,臣妾帶了一盆綠植,您冇事的時候賞玩下解解暑意。”

目睹樸居步入正軌,曼煙就不必常去盯著,有了時候就到鬆鶴堂長待,陪陪祖母或者看看書。吏部尚書梁府和國公府王家的蜜斯都送來帖子聘請她上門玩耍,曼煙覺著這個時候樹大招風,一概婉拒了。後去浣花閣上了一次課,想聽聽林先生有冇有教些新知識,耐不住傅曼幽老是冷嘲熱諷,說甚麼“你不是要找馳名的女師嗎”,還詰問甚麼時候給她們竹刀。曼煙讓拂塵去墨香齋遞話,那邊送來一盒子竹刀和幾支美人瓶,曼煙留了一半筆,另一半全數分了出去。美人瓶天然是不送人的。她不肯跟小孩子膠葛,乾脆再也不去浣花閣。

老太君得知後,神采還平常,不過聲音裡難掩感慨:“這是幫他父親交的,我大房現在也有進項了。”

六月進了頭伏,氣候一熱,賣涼茶的鋪子就多了,喝涼茶的人更多。書院的門生、乾活的伕役、大宅院出門辦事的仆人,聚在一起不免要講講洛京風行的八卦。夏季吸耳的,恰是傅家三蜜斯、傅曼煙是也。言者偶然聽者成心,王以安聽聞了這個動靜,心底生出與有榮焉的欣喜之感。

寶傘等人自是感激不必提,管吃管住管看病,連慕影何安都被收伏了。何安此時更感覺三蜜斯有遠賽過凡人的先見之明,若不是各項端方早早定好,若冇有他和慕影坐鎮,廚房阿誰做菜的丫頭怕是皮都不剩。連湛王府的人都跟他探聽廚子的來源,想弄回王府去。他何安好歹有這張洛京人多數熟諳的臉不是,刷臉還是有點進獻的。

太後撫了一下傅老夫人的手,“你來看我,還弄這些虛禮做甚麼?有甚麼話不好直說的。”

“太後孃娘,臣妾有個不情之請,懇請太後孃娘同皇上恩準。”

“你得的動靜不靈,還胡亂傳。甚麼梁蜜斯,那是傅家三蜜斯。”

“喂,傳聞了嗎,吏部尚書梁大人家的蜜斯治好了禦史大夫家的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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